无数星辰如同碎钻般镶嵌在深邃的墨蓝丝绒上,壮丽而永恒。
墨徊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在冰凉的舷窗玻璃上,仿佛想触摸那遥不可及的星光。
他深棕色的杏眼倒映着流动的星河,那里面不再是谈判时的锐利,也不是平时的呆萌或抽象,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带着一丝疏离和淡淡的惘然。
又或者是茫然。
“我的人生……以前太按部就班了。”
墨徊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姬子和瓦尔特的问题。
或者是,回答自己。
“在那里,按部就班地读了十几年的书,学画画,参加考试……未来可能……高不成低不就,找个普通的工作,过着一眼能看到头的生活。”
“从父母那里学了很多东西,但……从未有实践的机会。”
“就像是一纸禁令,绝对不能触及。”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很浅、带着点自嘲的弧度,“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
他的目光扫过车厢内的人——沉稳的丹恒,好奇的三月七,爽朗的星,优雅的姬子,睿智的瓦尔特,还有吧台后探头探脑的帕姆。
“有列车,有大家,有看不完的风景,有……嗯,打不完的架和吵不完的架……”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语气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但随即,他眼中的那抹惘然更深了,声音也轻得几乎要消散在引擎的嗡鸣里:
“……虽然,偶尔也会想家。”
这句话,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了车厢内每个人的心湖,漾开无声的涟漪。
想家,对于这些在星海间流浪的无名客而言,这是一个既遥远又无比真实的词汇。
不是那个被阿哈分身“抚养”长大的房子,而是属于“墨徊”自己的、小小的、充满了颜料和画稿味道的小屋。
想念那种平淡的、可以一整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画画的宁静——那种纯粹的欢愉。
想念那份虽然平凡、却有着清晰轨迹和边界的安全感。
想念那种……只需要对自己负责的简单。
三月七看着他有些落寞的侧影,心里一软,想要安慰,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挠了挠头,努力想转移话题,打破这有点低沉的气氛。
于是她眨了眨粉色的大眼睛,带着点促狭和不解,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那丝伤感:“呃……想家?想念你的……呃……+?那个叫白厄的游戏角色,和他的专武?”
她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墨徊提过的只言片语,“嘶,你的+到底有什么魔力啊?让你这么念念不忘?比真的星核大战还让你惦记?”
墨徊:“……”
他脸上的茫然瞬间被一种混合着羞恼、窘迫和“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表情取代,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度泛起红色。
“噗——哈哈哈哈哈哈!”星第一个没忍住,爆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声,她指着墨徊瞬间涨红的脸,乐不可支,“哈哈哈哈!破案了破案了!他想家了——他想他的虚拟老公了——哎哟!!”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劲风的沙靠枕如同精准制导导弹般,狠狠砸在了星的脸上,成功让她闭了麦。
“闭嘴!星!!”墨徊恼羞成怒地低吼,顺手又抄起另一个抱枕,作势欲砸。
星敏捷地躲到三月七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依旧笑得肩膀直抖。
三月七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连角落里的丹恒,动作都顿了一下,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丝,又迅恢复了平直。
姬子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看着眼前这熟悉又有些不同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也许,正是那份对“平凡”的留恋和对“过去”的羁绊,才让他在面对星海的无垠与命运的莫测时,始终保留着那份属于“墨徊”本真的内核,而非彻底迷失在“欢愉”的力量之中吧。
墨徊气呼呼地收回抱枕,重新把自己摔回沙里,用靠垫盖住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星的嘲笑和那点被戳破心思的窘迫。
但在他蒙住脸的黑暗里,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带着点无奈的弧度。
想家是真的。
想念那种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宁静是真的。
甚至……想念那个只存在于屏幕里、却承载了他无数情感寄托的白厄……也是真的。
但这些,与他此刻身处星穹列车,航行于无垠星海,与这些伙伴共同面对未知命运的旅程……似乎也并不冲突。
小剧场:
阿哈:所以这就是小孩子渐渐长大的烦恼吗哈哈哈回想家了~
阿哈:那边差点都活不下来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啊哈哈~还是阿哈这边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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