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起十二分精神,试图捕捉墨徊牌路中的规律,却现那比穷观阵里最复杂的星图还要难以捉摸。
这根本不是牌技,这是玄学!
或者说……某种基于极高层次直觉和概率计算的、近乎“预知”的邪门玩意儿!
“碰!三筒!”青雀甩出一张牌,眼睛却死死盯着墨徊。
墨徊慢条斯理地摸牌,看了一眼,手指在牌面上摩挲片刻,打出一张:“七条。”
“吃!”沉稳男牌友立刻拿走了七条。
墨徊仿佛没看见,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略显空旷的街道,闲聊般开口:“这长乐天,平日应该很热闹吧?”
“可惜了,现在路上都没几个人影,连巡逻的云骑都比行人多。”
青雀眼皮都没抬,摸牌打牌一气呵成:“九万!可不是嘛,封锁闹的呗。”
“司辰宫那边风声鹤唳,谁还敢出来乱晃?”
“要不是牌瘾犯了,我也猫在太卜司摸鱼……呃,处理公务!”
她赶紧改口。
“公务?”墨徊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太卜司……是负责推算吉凶的地方?那最近罗浮这状况,岂不是忙得很?”
他打出一张牌,又是一张看似安全的边张。
“胡了!”沉稳男牌友推倒牌,小赢一把。
青雀一边掏钱,一边翻了个白眼:“忙?忙死啦!太卜大人恨不得把我们一个人掰成八个用!穷观阵都快冒烟了!”
“天天算算算,算得我头都大了!”她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口吻。
“不过,最近穷观阵的指向确实有点怪怪的,能量乱窜,跟抽风似的,指向了好几个完全不相干的地方,什么工造司深处啊,流云渡码头啊,还有……”
她突然打住,警惕地看了一眼墨徊,“咳咳,商业机密,商业机密!”
墨徊深棕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工造司深处,流云渡码头……他默默记下。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理解理解。”
“不过,这封锁如此严密,连星槎海都封了,想必是出了大事?连卡芙卡那样的星核猎手都被困在里面了?”
他打出一张牌,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青雀摸牌的手微微一顿,眼瞳快瞥了墨徊一眼,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她看出来了!这眼镜小哥,表面老实巴交地打牌,句句都在套话呢!
不过……青雀是谁?
太卜司摸鱼王!
察言观色、顺水推舟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反正这些信息也算不上绝密,而且跟这位牌技诡异的小哥聊天还挺有趣。
“切!星核猎手?”青雀嗤笑一声,打出一张牌。
“谁知道是困住了还是人家压根不想走?”
“驭空大人封锁星槎海,对外宣称是抓她,但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嘿嘿。”
她故意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尾音,然后话锋一转,“不过那女人确实邪门,穷观阵在她身上都跟蒙了层雾似的,算不真切。”
“倒是……”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倒是最近丹鼎司那边传来的能量波动,穷观阵捕捉到了好几次异常峰值,跟星核的气息有点像,但又混杂着别的……怪得很。”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墨徊的反应。
墨徊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扶眼镜的动作似乎慢了一拍。
丹鼎司……异常能量峰值,混杂……这印证了他之前“采风”时捕捉到的污浊感,也和白露透露的信息吻合。
墨徊打出一张牌。
“碰!”青雀立刻喊出声,随即又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哎呀!碰早了!这牌……”
就在青雀懊恼之际,墨徊平静地推倒了自己的牌:“胡了,十三幺。”
“什……什么?!”青雀和那位沉稳的牌友都傻眼了!
十三幺!这种传说中的大牌!他什么时候做成的?!
完全没看出来啊!刚才还在打东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