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徊那声冰冷的质问——“您怎么确定,她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停云?”
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驭空最后一丝侥幸。
巨大的震惊和被至亲受害的痛楚几乎让她窒息,随之涌起的则是滔天的怒火和司舵的责任感。
她拍案而起,下达了追捕令,声音里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然而,就在驭空准备调动云骑军大张旗鼓地展开搜捕时,墨徊清朗而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驭空沸腾的怒焰上——
“驭空司舵,且慢!”
驭空猛地回头,深色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和不解:“你还要如何?!证据指向她,疑点重重!难道还要放任这祸患在罗浮游荡?!”
“正因如此,才更需谨慎!”
墨徊一步上前,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驭空,“敌暗我明!我们尚不清楚她背后是否还有他人,不清楚她究竟有何种手段,更不清楚她的底线在哪里!”
“贸然调动大军,声势浩大,只会打草惊蛇!若她狗急跳墙,引爆暗藏的星核污染源,或者利用对仙舟防御的熟悉制造更大的混乱,后果不堪设想!”
他语极快,逻辑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要害上:“我们现在占据的唯一优势,就是她可能还不知道身份已经暴露!这份‘暗’,必须利用好!”
驭空胸脯剧烈起伏,强行压下冲动的怒火。
墨徊的话像一剂清醒剂,让她意识到自己差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作为天舶司司舵,她深知情报不明时莽撞行动的代价。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依旧冰冷,但已不再失控:“那……依你之见?”
墨徊见驭空听进去了,迅说出他的计划。
“第一,驭空司舵,麻烦您亲自带队,但务必低调行事!”
墨徊指向光屏上“云霓”星槎的记录,“您是天舶司之,有最高权限,以例行星槎维护检查或追查某条模糊入境申报线索的名义,秘密前往云霓最后停泊的船坞或空域进行搜查!不要动用大规模云骑。”
“只带您最核心、最信任且口风极严的亲卫队!目标是找到‘云霓’上的蛛丝马迹——任何与星核污染、异常能量、或者不属于停云习惯的物品!”
“同时,利用天舶司的内部监控网络,秘密排查停云近期所有行动轨迹和接触对象!行动务必隐秘,切勿声张!”
“好!”驭空重重点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冷静,“我亲自去查云霓,同时启动最高密级的内查!一有现,立刻通知你们和将军!”
她雷厉风行,立刻开始调派心腹人手,下达秘密指令。
“第二,”墨徊转向瓦尔特、星和三月七,“杨叔,星,三月,麻烦你们跑一趟工造司!”
“那里同样被穷观阵标记过,有异常能量波动,且今日有戒严迹象!”
“我怀疑那里可能隐藏着另一个星核污染节点,或者……是停云布置的某种装置或退路!你们的任务是暗中探查,寻找能量异常源头和任何可疑线索,但切记,以侦查为主,避免正面冲突,随时保持联络。”
瓦尔特沉稳颔:“明白,工造司地形复杂,机械造物众多,确实适合隐藏秘密。交给我们。”
星握紧棒球棍:“找到它。”
三月七也用力点头:“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第三,”墨徊最后看向驭空和同伴,推了推眼镜,深棕色的眼底闪烁着一种深沉的、带着计划性的光芒,“我……去找景元将军谈谈。”
“找将军?”三月七有些疑惑,“谈什么?”
“谈那个搭线的剧本,谈星核猎手的引导,谈我们现在的现……更重要的是,”墨徊的声音低沉下来,“谈一谈,我们这位停云小姐,或者说,占据了她身份的东西,到底想从罗浮得到什么?”
“以及,将军……是否还知道一些,没有告诉我们的……剧本细节?”
他最后一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瓦尔特瞬间明白了墨徊的用意。
景元作为罗浮的最高统帅,心思深沉如渊。
他主动提出合作,又对墨徊表现出特别的兴趣。
穷观阵的荒谬结果,他是否早有预料?
星核猎手的行动,他是否也在某种程度上默许甚至……引导?
找景元,是去寻求合作,也是去探明这位“棋手”真正的意图!
“小心。”瓦尔特只说了两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墨徊点点头:“放心,最后,”他看向驭空,补充道,“驭空司舵,在您秘密调查‘云霓’的同时,能否安排一位绝对可靠的引路人?我办完事后,需要立刻转道去一趟丹鼎司。”
“丹鼎司?”驭空皱眉,“那里现在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魔阴身爆的核心区!”
“正因为危险,才更要去。”
墨徊的语气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那里能量污浊异常,是白露和青雀都反复提及的病灶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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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如果真有问题,丹鼎司的混乱很可能是她计划的重要一环,或者……那里隐藏着更关键的东西!我必须亲眼去看看,去感受那里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