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脸上的凝重渐渐被一种深沉的、带着棋手般了然的笑意取代。
他端起茶杯,对着墨徊,仿佛在敬一位可靠的盟友,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芒:
“呵呵……说得对。”
景元的笑容加深,带着一丝棋局落定关键一子的从容与自信。
“未来这盘棋……似乎也没那么难下了。”
墨徊看着景元那副“捡到宝”的表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也默认了这份“奇兵”的定位。
他重新拿起一块糕点,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朋友嘛……互相利用,不寒碜!
只要……别再提“童趣风”就行!
设计衣服的事,他可是认真的!
景元看着墨徊那副气鼓鼓又较真设计衣服的样子,突然想起一个萦绕心头的问题。
他放下茶杯,带着点好奇和真诚的求教意味问道:“话说回来,墨徊小友,你这谈判……还有那套洞察人心、借势用力的本事,都是怎么学的?”
“师承何处?”他实在好奇,什么样的环境能培养出这种妖孽。
墨徊正捏着糕点的手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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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深棕色的杏眼眨了眨,用一种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这还用问?”的语气,简洁明了地给出了答案:“我妈教的。”
景元:“……”
将军脸上那点求知的热情瞬间凝固,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张了张嘴,所有后续的追问都被噎回了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极其短促、带着无尽复杂情绪的——“……哦。”
他默默端起茶杯,战术性喝了一大口。
行吧。
常乐天君亲自教导的“谈判艺术”……那没事了。
这答案,既离谱又合理,让人完全无法反驳,甚至有点……细思极恐?
墨徊看着景元那副瞬间蔫了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咋了?有什么问题?”
他觉得自己回答得很实在啊。
景元放下茶杯,揉了揉额角,语气带着点哭笑不得的遗憾:“本来……还想着能不能让你抽空,指点指点白露或者彦卿那小子……再不济,给符玄那丫头也上上课也好。”
他是真心觉得墨徊这套本事太有用了,尤其是对于需要应对复杂局面的未来继承者们。
墨徊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哈?白露和彦卿也就算了,年轻人嘛,学点东西没坏处。”
“但是太卜大人?!”他一脸“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符太卜大人手眼通天,穷观阵推演万物……她还需要我教?!”
这简直是班门弄斧!
随即,墨徊像是看穿了景元的“险恶用心”,指着他控诉道:“哦——!我明白了!景元将军,你这算盘打得我在金人巷都听见了!”
“你自己搞不定符太卜,就想甩给我?!用心险恶啊!”
他感觉自己被当成了“烫手山芋”转移器。
景元被戳穿心思,非但不恼,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无辜、甚至有点“纯良”的笑容,摊手道:“这可不是本将军说的。”
“这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嘛——‘有人就用’!”
他完美复用了墨徊之前的“奇兵”理论。
墨徊:“……”
他被景元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无赖打法噎住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深棕色的杏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慢悠悠地说:“行啊……有人就用是吧?”
“那景元将军,我看你最近挺闲的,要不要我也给你找点乐子?保证……终身难忘那种?”
他刻意加重了“乐子”二字,眼神瞟向了天花板,仿佛在暗示某个随时可能出现的红色抽象面具。
景元瞬间头皮麻,后背一凉!
他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双手摆出了残影:“不必!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