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然神色一冷,骂了回去:“婊子。”
欧淼和其他人的目光瞳孔地震,除了陆朝空。
眉目俊秀,眼尾上挑,留的还是半长发的狼尾,打耳钉,再加上本身就白,长相阴柔是何昶希的标志性形容。
上一个说他长得跟女人一样漂亮的当场被他抡起酒瓶开了瓢,现在还在医院半身不遂。
何昶希暴起揪住宋居然衣领,欧淼和其他人立刻起来拉住他胳膊护在前面:“别,昶希你身体不好,跟一个小杂种较什麽劲。”
何昶希平生最讨厌别人拿他弱不禁风的身体说事,但因为是欧淼,他没有动怒。
手上一痛,他脸瞬间白了几分,冷汗都下来了,这副情状把欧淼几人都吓得不轻:
“小杂种你松手,松手!”
“他妈的这手怎麽跟铁打似的。”
好几只手伸过来试图掰开他铁钳似的胳膊,但对养尊处优的少爷们来说显然是徒劳。
反被宋居然一手抓了两个人手腕扭住,疼得叫起来:“你个杂种哎疼疼疼!疼死老子了,快给我放开!”“我草了!”
力道不仅没松还加大了,除了何昶希,还有被握住的两个人疼得额头汗都冒出来了。
何昶希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老子早晚拿钳子把你手指甲一根一根拔掉!”
宋居然握着何昶希揪领子的手收紧,欧淼的一根小指头也被他握进去,嗷嗷叫小杂种。
所有人都听到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谁再小杂种小杂种的叫我,我见一次打一次,给他鼻子脸都打出血,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小杂种冰冷凶狠的眼神着实镇住他们一会儿,长这麽大没几个人敢这麽跟他们说话。
男生眼尾上挑无端透出几分凉薄,讥讽:“拔我指甲?凭你兔儿爷似的身板也配?”
衆人呼吸一窒,他居然敢这麽说。
何昶希目光顿时像毒蛇吐信子一样,宋居然丝毫不惧:“再吐一口唾沫,我一定把你的牙都敲碎了喂狗。”
欧淼是第一次见挑衅何昶希把他气成这样的人,忙伸手捂住他要啐唾沫的嘴,拦住他扑过去的身子,死死拽住他的两只胳膊,何昶希腿蹬起来真跟兔子似的。
混乱中腿脚乱蹬他挨了他好几脚,气得欧淼骂:“妈的你能不能看清楚再踹!”
小杂种游刃有馀的样子,完全不像被人收拾过。欧淼不禁怀疑陈森他们究竟是教训了人家还是被人家教训了。
宋居然松手,皱眉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和灰尘。
一夥人把他们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班里的其他人,任课老师和班主任讲话的讲话,备课的备课,顶多悄摸看几眼,再没其他反应。
何昶希的确是气得狠了,被人扶着大口地呼吸丶换气,欧淼和几个平常玩的好的少爷忙把人架着离开,方向是学校医务室。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刺啦,身旁的椅子拉开,陆朝空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宋居然,缓缓擡眼:“换地儿坐。”
谁不知道陆朝空有洁癖,不跟任何人做同桌。
椅子在力道博弈中发出微微颤音,其他人面面相觑。
讲台上新面孔的班主任在讲班级规定,不用说,上一个又气走了,这个显然不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在私立,有钱是大爷,更何况陆家不仅有钱而且有权。
宋居然做了个让所有人瞠目的举动——主动撤了力道,搬走桌子和椅子,只留下一个空旷的右边给陆朝空。
陆朝空上扬半个度的嘴角慢慢抿直。
看戏的少爷们目睹了今天这个小私生子带来的第二次震撼,同时也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望着陆朝空,观察他的反应,却见他突然站起身,慢慢走到那小私生子桌前。
低头不知道说了几句什麽话,小私生子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而陆朝空伸出手极具侮辱性地拍了拍他的脸,其他人瞬间脸色变了,有了何昶希的前车之鉴,几乎没人不认为他会动手。
两股战战,都准备在小杂种出手的瞬间冲上去好借此增进与陆少的关系。
谁知小私生子只是握紧了拳头,看上去咬牙切齿,却没把陆朝空怎麽样。
陆朝空露出一个极具挑衅的笑容,拿出一块消毒的酒精湿巾当面擦了擦拍过他脸的手,扔了。
然後离开教室。
宋居然目光落在地面的湿巾上,包装上的荆棘刺如同刚才的几句话狠狠扎在他心上。
“知道那天我接到的电话是什麽吗?”
“林婉枝在跟人开房被抓,好巧不巧是我父亲视察下榻的酒店。”一声讥讽的轻笑在头顶响起,小私生子猛地擡眼,锐利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剑。
陆朝空满意地笑了下,拍拍他的脸颊:“看了视频我很好奇,这样一个形骸放浪的女人是怎麽生出你这麽骨头硬的儿子?”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宋居然的指甲狠狠扎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