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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第3页）

他在工具房里找来剪刀，铲子，锄头，在小花园里修修剪剪，松土除草浇水消磨时间。

现在舆论风向是什麽，他突然不想纠结了，知道了可能更糟心，每天种种花花草草也是可以的，等顾念回来之後，他要不就辞职回去青城，找个农场给人打工好了，好过在这里给顾念做免费劳动力……

那晚，顾念凌晨才回到。

别墅里很安静，大厅的窗帘都被拉上了，黑梭梭的一点亮光都没有，顾念那一瞬间心脏砰砰地跳起来。

「啪」的一声，他迅速地开灯，想往楼上跑去确认。

“你回来了……”一把清亮而慵懒的声音响起，江河穿着黑色的睡袍，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挨在真皮沙发前，赤着脚，伸长腿坐在地毯上。

旁边已经放了两三个空掉的酒瓶，手里还有大半瓶没喝完的威士忌。

江河擡眸，两颊泛着红，眼神涣散，看起来已经醉了，他问顾念：“我拿了你的酒……你，要喝吗？”

顾念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摇摇晃晃递过来的酒瓶，学着江河席地而坐，就着瓶口喝完了。

江河撇了撇嘴角，“额……好酒都被你这样糟蹋了。对了，你把手机还给我吧，好无聊啊。”

顾念低声说：“好，事情解决了就还你，过两天。”

“你又骗我，肯定没那麽快。”

“这次是真的，今天已经找到了始作俑者，着手在处理了。”

江河像没听到似的，喃喃道：“他们说，我是个骚货，又说我是个婊子……还说，还说我睡了好多男人……”

他忽然傻笑了起来，“呵呵，好像也没说错，顾总，你以前也这麽说我的……不过，可惜了，他们说的那些投资人我都还没有机会睡过……”

“网路上那些人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很快就没有人会说你了。”

“你说，”江河望着顾念，“这次如果解决了，下一次会不会是你的未婚妻来发？”

顾念的喉咙突然有些发紧，“不会的。我跟李滢一直只是利益交换，我们的婚约早就终止了，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了。就算她不开心，想骂的也只有我，她其实是一个很讲道理的女人。”

江河点点脑袋，“但，你真是个坏蛋。”

“嗯，我是。”顾念承认得很快，“江河。”

“嗯？”

“对不起……”

“嗯。”

“那天，我对你说的话我都是认真的。”

“什麽话？”

江河低下头，视线瞥到了顾念的右手，那道疤痕很碍眼。

他冷不丁地伸出手去搓，怎麽都搓不掉，倒是把顾念的手揉红了，这让江河更难受了，“怎麽弄不掉了……”

顾念反手握着了他的手，“江河，没关系的。”

那双眼眸太深邃，江河看得越久，就越迷茫，他拨开了顾念的手，“好困，我要睡觉了……”

但他又坐着没动。

顾念也没走，陪着江河坐在地毯上也不说话。

过了会，“李明晖……他，还好吗？”

“他死不了，最多回家继承财産而已。”

“那就好。”江河顿了顿，“那，他以後就拿不到影帝了，对不对？”

顾念木着脸不想回答，他只想堵住江河的嘴，让他不要提别的男人。

可江河这时毫无征兆地哭了，眼泪簌簌滑落，他用双手胡乱地抹着，“为什麽……这种好事……总是轮不到我……”

酒瓶滚到了一边，顾念缓缓地搂住了他，一下一下地摸他的背，“别哭，现在影帝都是随便拿的，没什麽好的，只要你想，你也可以拿……”

“哪有那麽容易？我早就放弃拿影帝了，我只想过好现在……”

“那你以後跟我过，好吗？”

没等来江河的回答，顾念声音带着些沙哑，“江河，你知道吗？第二次见到你的那天，不，那应该是第三次了……”

“护士姑娘说我是你男朋友，你的耳朵瞬间就红了；你在便利店，请我吃三明治的时候也很红；你说你要搭地铁回家，我跟着你的後面，你的脖子都红了。我想，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我又想，我不应该招惹你这样单纯的人的。”

“後来……季言之把你试镜的照片拿给了我看，我发现我从来没忘记过你，我想要你。我一直都是个利己主义者，拥有了你，却没珍惜你，这是我最大的罪……”

“江河，我爱你，想和你结婚那些话，都是真的……我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