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没跟他们聊本来的生意,而是准备用基金会进行投资盈利,正跟他们商量新的合作。之後基金会所有手续办完,就是他和李斌负责运营的事儿,叶满负责捐赠项目和落实的事儿。
这是个正经的事业,以後没意外的话,他的精力就主要放在基金会上了。
会议挺成功的,大家都很愉快:“记得给我们发请柬。”
韩竞说:“一定。”
一月初,旅游淡季,但客栈里客人还是很多,夜里凑在一起聊天说话,大堂里灯火辉煌,人几乎坐满了。
台上客栈老板正抱着吉他,低头哼唱着一首藏语歌。
叶满推门走进客栈,捎进来几片雪。
坐在门口的年轻人回头看,头上戴着的明绿色帽子仿佛高原干燥冬季的一片嫩荷叶儿。
他眉眼染笑地站起身:“哥,回来啦。”
叶满点点头,向里面走,人群里一个藏族少年笑道:“叶子,回来了。”
叶满打过招呼,继续向里面走,台上的客栈老板身高腿长,高眉深目,刚硬粗犷,剃着青茬儿,他在人群中丶在高原上,他像一个流浪的游牧民族首领,稳重丶野性丶无拘无束。
这人盯向他,眼底带笑,手上仍拨弄着吉他。
台下,有几双眼睛那样看着那位老板,眸中藏着惊艳与跃跃欲试。
叶满就那样走上台,伸手,贴住他英俊的侧脸,向自己转过来,再微微擡起。
韩竞没半点挣扎,随着他的动作,仰头看他,吉他声也停了。
叶满附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贴着他脸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金灿灿的丶豪横的戒指。
很明显的宣示主权动作。
做完这事儿,叶满拎着刚取回来的快递下台,老板也把吉他搁下了,跟着他上楼。
衆人视线跟着他们,直至离开才低头八卦。
吉格大学放假了,来做客,凑到小侯身边,说:“我觉得叶子变了好多。”
小侯抱住准备跟上去的韩奇奇,颇为不齿道:“我哥也变了,谈恋爱後唱的都是情歌,恋爱脑。”
旁边小姑娘悄声说:“这叫老房子着火,息不灭的。”
他不止唱情歌,欲望也强盛。
把叶满压在门板上把他亲到腿软,心情很好地抱他上床:“你刚刚向我走过来,我想起在这个客栈第一次见你。”
他贴着叶满红透了的耳朵吹气,低低说:“你知道那天我多希望你能穿过人群向我走过来,就像今天这样,我肯定紧紧抱住你,以前的事儿就都不计较了。”
叶满翻身把他推到柔软的被子里,跨坐在他的腰上,有点霸道地说:“下边那麽多人看你,你只能看我知道吗?”
韩竞身体向後一倾,撑在床上,懒散道:“我知道。”
他调侃道:“刚刚很帅。”
叶满埋头亲他:“我走了很长的路,才能做到今天这样,你不能嫌我走得慢。”
韩竞喉结滚动,闭上眼睛,轻微抽了口气,说:“我知道,老婆。”
第二天是元旦,藏族人和汉族人的节日有差异,所以今天也没什麽过节氛围。
叶满坐在门口等,就像小孩子那样期待地等着家人回来那样,眼巴巴的。
小侯昨天睡得晚,他替他看店,给几个人办了入住手续,他继续坐着等。
一直到下午,阳光最盛的时候,一个人在门口停下,修长的影子正正落在他的眼帘,他站起来,笑着说:“谭英。”
高原烈风浮动经幡,转经筒一刻不停,去往大昭寺的路上朝圣者络绎不绝,十几年过去,世界在飞速变化,可也有东西永恒不变。
谭英背着包,推门走了进来。
李东雨也是这天到的。
叶满要结婚,也不能只有小侯为他们操持,他怎麽样都要作为叶满这边的人去帮忙的。
他那不太熟的爸妈也跟着来,俩人实在太闲了,退休了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他身上,李冬雨到哪里他们就跟着,当退休旅游,也是为了补偿照顾这个他们亏欠的孩子。
叶满给老两口安排到了小侯开的分店去住,隔着两条长街,李冬雨似乎有疑惑,但也没说什麽。
叶满仔细观察他,没见他有高原反应,这才放心一点。
“我有个秘密告诉你。”叶满让小侯把人送走,转身跑回来,双手“啪”地拍在他面前地桌上,目光灼灼,一副有大惊喜告诉他的样子。
李冬雨听他说话时就会不自觉认真,观察叶满对自己的状态,这是因为在他几十年没得到过无条件爱护以後,叶满都给了他,所以他习惯细细把那些掰开,慢慢品味。
现在他也会那样做,享受着叶满对自己的亲近,靠进沙发里,吊儿郎当一翘腿,说:“干什麽风风火火的?还得把老头儿老太太支开。”
叶满欠身靠近他,然後,清清楚楚地说:“谭英也在这里。”
李冬雨眼瞳一震,说:“你说什麽?”
叶满唇角控制不住上扬:“我找到谭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