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她看不惯我,觉得我很装,因为刚开始她找我说话我没怎麽回答。”
赵去疾笑:“你还有不搭理人的时候?”
“起初没听见,後面她以为我听见了不理人,说话就夹枪带棒的,我就更不爱搭理了。”
赵去疾:“温柔人设崩了!”
不知是说得是张锐宵还是张锐宵口中温柔知性的付晓莘。
张锐宵:“崩了也好。”卸下了僞装,更加的自在。
“老师丶同学你们辛苦了”——
机械女声响起,半句不到就是运动员进行曲——上午的课间操时间到了,伴随着庄严的升旗仪式结束,德治处主任走上前,准备开始讲话。
主任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说道:“同学们,本周三的校运会即将拉开帷幕,这是展现我们青春活力与班级凝聚力的好机会,体育强则教育强,教育强则学校兴……”
对于学校的发展进步,最有激情的是校领导,被抽取精力的学生和老师则是一脸疲惫地望着台上。
一群人在意一张excel表里的数字,一群人则在意也是一张excel表里的数字。
赵去疾站在队伍的最末尾,端端正正地拉上了校服的拉链,文科班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的体育老师跨过足球场来到赵去疾的身边。
“小夥子,参加了什麽项目?”
体育老师最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他约过赵去疾打过几次球,也就熟了点。
赵去疾眯着眼:“铅球。”
顿时间,黝黑的脸垮了下来:“你体能挺好啊,怎麽退缩了?”
赵去疾摆手:“秋冬季,身体毛病多,容易过敏,引起呼吸道疾病。”
“京市这确实…不习惯的人也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适应,什麽柳絮啊丶什麽雾霾的——你这戒指不错。”
赵去疾因为他的话而擡起了手,翻来覆去看了眼:“我也觉得还行。”
关于这枚戒指他一直戴在手上的原因是——因为学校领导关注不到他,班主任也不怎麽约束他,他就是一直戴在手上,而张锐宵因为学校规定“不允许佩戴戒指等明显饰品”规定和担心家里发现的原因,没有戴在手上,而是采用绳子穿过挂在脖子上的方式带在身边。
说着他看了过去,隔着一个人的张锐宵,前面的“拦山石”晃来晃去的,也让他能够看到张锐宵。
他穿着黑灰色的校服,翻下来的校服衣领也严整地贴合着,他的背有些单薄,却挺得很直,安静地站在行列之中,没有什麽多馀的动作,就那麽立着。
就像立在路边的常青树。
解散後,赵去疾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拿出来一看是迟崇文抱着芬里尔拍了十多张照片传给他,赵去疾忍着想发语音骂他的冲动,换了个输入法後单手打字:【放下我的女儿!!!】
三个感叹号来表达他对迟崇文这个行为的不满。
Kerwin:【我的外甥女,不可以抱吗?】
Felix:【你可以滚远点。】
单手打字的原因,他的手机放得低。
从解散後就跟在他身後的张锐宵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并不能知道是什麽意思,只能看到赵去疾将对面的人发来的照片放大又缩小,而照片上的宠物是二人捡到的芬里尔。
“芬里尔你送人养了吗?”
大跨一步走到赵去疾的身边,带过的语气极轻,让人听不出他的别扭。
赵去疾直说了:“他是我的发小,就喜欢惹我,没有把孩子送人,养在酒店的。”
迟崇文这个人幼稚时候是真的幼稚,但玩心眼的时候也如同那些联邦议员之间的“下棋”似的,天衣无缝丶步步无漏洞,不过与他总理独孙丶航天飞机低可观测性技术开发项目创始人身份不同的是,迟崇文还是柏林口碑最好的宠物医院最大投资方。
他会喜欢和逗弄和他在家等姐弟二人回家的芬里尔,并不让赵去疾感到意外。
赵去疾:“他是个爱猫丶爱狗人士。”
张锐宵点头:“他挺帅的。”
赵去疾瞪大眼睛:“宝贝,你眼花了,没事,我再给你次机会,好好说啊。”
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以及赵去疾不加遮掩的一句“宝贝”,让张锐宵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有意识地退开几步,想了想又重新走回去,在赵去疾的身旁,认真地说:“不过我觉得你更吸引人,金发丶白皮肤的,不过你的花期会不会很短?”
张锐宵说着说着想起了外国人长得帅丶但是花期都很短,不过——他在赵去疾反应过来之前,先安慰自己:“我觉得你不会吧,我看我哥的混血同学好友,到了三十岁也还是挺帅的。”
赵去疾冷笑一声:“我去医美,我去打针。”
张锐宵:“那倒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