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人家妈妈牵扯进来。
“我”赵易脊背都湿透了,声音也不自觉结巴着,“你不是一直和他合不来吗,为什么还替他说话”
“我和他的事情,”周一说,“轮不到别人议论。”
“我”
赵易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脸上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灼疼。
他握紧拳头,豁出去一样抬起头直视着周一的眼睛,恶狠狠道:“就算其他是假的,楚衍翊妈妈破坏别人感情的事也洗不清,你可别忘了,亦瑜哥可比楚衍翊还大四岁呢。”
楚亦瑜,楚衍翊同父异母的哥哥。
十三年前,楚衍翊母亲去世三个月后,楚亦瑜便跟随母亲嫁入楚家,正式成为楚家长房老大。
几个学生显然没听懂,互相传递的视线里也带了点疑惑。
虽然没开口问,但明显对这件事有几分好奇。
周一半垂着视线往前走了一步,逼得刚才还气势十足的赵易慌乱地退后几步,差点跌在碎石小路上。
不待对方站稳,周一再次开口:“这些话,是楚亦瑜告诉你的吗?”
赵易惨白着脸僵了一下,咬紧牙关没有开口。
“那他拿出证据了吗?”
“他他不会乱说的,”赵易不自觉往后退着,“况且况且,亦瑜哥比楚衍翊大,这本来就是事实”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仅凭这一点,就武断地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这种事”周一看了他一眼,中肯地点评,“还真像是你能做出来的。”
“你”屏周最上面,是一行大写加粗的标题:【救!这两个人只是站在一起,就已经是绝美画面了哇!!!】
下面的配图是刚来小东山的那天,在大巴上被人拍下的画面。
楚衍翊的脑袋刚从周一怀里薅出来,额前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因为挣扎带着水汽,看上去有点呆。
“你和楚亦瑜的那些事,”周一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真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吗?”
赵易倏然抬起头,眼底有一丝被戳破心事的狼狈和难堪。
脸也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有时间在这里四处造谣中伤别人,不如花点心思把你们那点污糟事藏干净。”
周一的声音很低,语调冰冷:“不然,万一哪天被人曝出来,你费尽心思才拥有的那些东西,可就都白费了。”
赵易陡地瞪大眼睛,方才还烧红的脸色血气尽退,只剩下满脸灰败的不可置信。
仿佛没料到向来温和衍静的周一,居然也有阴鸷狠戾、威胁他人的时候。
还是为了一个整日和他作对,互看不惯的死对头。
赵易心里不服气,更多的是怨怼和愤恨,但即便再愤懑,也不敢再继续跟周一对峙。
楚衍翊在寝室躺了三天,挂在门上的安全守则快被翻烂了,才在医生的允楚下回到大部队。
虽然脚上的伤口早已愈合,踩在地上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但前几天的军训还是被免去了跑步、踢正步等重力项目。
军训最后一天,早早结束汇演之后,便是全体学生的狂欢。
A大继续延续一直以来的习惯,最后一个下午和晚上交给所有参训的学生,大家围在一起自由烧烤、随便点菜,除了不能喝酒之外,吃欢了想上台即兴吼两嗓子都行。
因为要准备晚上篝火会需要的东西,大部分学生都被分配了自己的任务,一般都是帮着食堂大叔支器具、收拾食材什么的。
楚衍翊和苏洛安分到了一组,两个人拎着编织袋去后山捡烧火用的木柴。
山路崎岖难走,苏洛安几次差点摔倒,又被楚衍翊跟拎小鸡崽子一样拎回来。
“轻点轻点,”苏洛安缩着肩膀去拽自己的后领,“你手也太重了得亏我不是Omega,不然你这辈子就寡着吧!”
楚衍翊一脸无辜地将人放在地上:“手不重薅不住你。”
“薅也要有方法啊,”苏洛安理了理自己被扯变形了的衣领,循循善导,“比如扶肩膀啊,拉手啊之类的,不比你直接拎脖子温柔的多吗?”
“这,”楚衍翊没理解,“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苏洛安说,“如果我的alpha这样捞我脖子,我绝对会原地分手。”
楚衍翊:“可是拽领子最顺手。”
周围静了几秒,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交谈声,甚至有人借着同伴的掩护,偏着脖子朝医务室内张望。
楚衍翊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目光,认命地架着腿让医生帮他清理伤口。
“怎么样,”周一不露痕迹地往前挪了一步,替楚衍翊挡住了大半视线,“伤口严重吗?”
“不算太深,但也得静养两天,”医生用卫生棉球擦拭着楚衍翊脚底的划痕,“一会给你开个证明,让你们教官给你批三天假。”
“好,”周一应了一声,“谢谢医生。”
“谢谢”楚衍翊不受控制地缩了缩脚,“谢谢医生。”
碘酊接触皮肤带了些细微的刺疼,楚衍翊的气息不由得颤了一下,说话时洇着几分鼻音。
听上去像是快哭了一样。
周一抿了抿唇,扯住自己的衣角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