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翊问:“那个鹿好看吗?”
“还可以,”扎布想了想,“应该比牦牛可爱一点。”
楚衍翊来了兴趣:“那什么时候能去啊。”
“原定计划里就有野生园区,”扎布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你喜欢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去。”
“好啊,”楚衍翊的视线在扎布手里顿了一下,莫名想起了侯霞山上喝掉的那瓶,“这是什么饮料,甜茶吗?”
“嗯?”扎布看了一眼自己杯子里的液体,摇头,“不是,是酒。”
“酒?”楚衍翊愣了一下,“奶茶色的酒?”他叹了口气,看到一旁摆着的烟盒和点烟器,随便晃了一支出来。
点烟器红光一闪,周一抽的烟比他想象中还要重还要带劲,他咳嗽两声,久违地被烟草振奋了情绪,便侧过头,凝视着身边趴着还在回味的男人。
Alpha的后颈上血淋淋的牙印和身上斑驳的痕迹甚是可怕。
但这是谁的错?
楚衍翊眯起眼睛,眼中的情绪一变再变,他抽了口烟,又想起了那个问题,自己这遭罪得到了什么?
“我也要。”周一嗓子彻底哑了,他撑着手臂,似乎是想要坐起来,又扯到伤口,顿时呲牙咧嘴地躺了回去,大有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楚衍翊喜欢看他这个样子,便难得软下心把嘴里的烟递了过去:“抽吧。”
周一将手放在楚衍翊的大腿上,借力挪了上来,叼住这根烟。
烟雾缭绕,他半靠在楚衍翊的腹肌上,熟练地往一边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上次,你说再看到我抽烟,就怎么样来着?楚总,说话不算话啊,不爱惜身体的是谁?”
一恢复精神就开始挑衅自己了。
楚衍翊冷笑一声,掐了掐Alpha脆弱的位置,引得Alpha连连喊疼,差点没咬住烟。
他捻动着手指上的浊液,直接放到了Alpha的嘴边,示意他张嘴舔干净。
“真是记仇。”Alpha笑得前仰后伏,含住了楚衍翊的手指。
楚衍翊漫不经心地摸着他的脑袋,灰色的头发沾了汗水,格外顺滑:“这里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周一舌头在楚衍翊手指上带着某些其他意味的打了个圈,之后才吐了出来。
“我家,请你来做客。”
楚衍翊平静地“哦”了一声:“那么应总,哪里可以洗澡?”
这反应未免太淡然,周一挑了挑眉毛,给楚衍翊指了个方向。
楚衍翊也懒得在Alpha面前故作姿态遮遮掩掩,直接跨下这张一片狼藉的床,走进浴室。
镜子中的脸熟悉又陌生,楚衍翊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自己真正的模样,如今一看,倒有些恍若隔世。
温热的水打在皮肤上,刺激到手腕上的破皮的伤口,楚衍翊闭上眼睛,仰起头,感受着水流的冲刷。
门从另一边打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楚衍翊身后,环住楚衍翊的脖子,楚衍翊没睁开眼。
“那些伤疤都没有了。”Alpha小声说着,居然让楚衍翊听出些委屈的意思。
楚衍翊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抓住周一的右手,慢慢摩挲着上面不协调的扭曲:“没了就没了呗,又不好看,倒是你……什么时候去帝星把手术做了?”
“你这么喜欢,我都舍不得做了。”周一用牙齿磨着他的耳廓,“而且我觉得你有伤疤也挺好看的。”
楚衍翊嘴角抽了一下:“我又不是什么变I态,最近冬天太冷,等天气热点再去做吧。”
“好啊。”
“嗯,”扎布说,“我自己调的。”
楚衍翊睁大眼睛:“你还会调酒?”
“不止哦,”一旁经过的客栈小哥听了一嘴,端着托盘接话道,“扎布不止会做菜调酒,还是个很优秀的木匠,镇上有谁家空调坏了也找他,他可是十项全能。”
“得了,送你的菜去,”扎布笑骂道,“哪都有你。”
“木匠?”楚衍翊顿了一下,拍了拍身下的长椅,“这种木匠吗?”
“嗯。”扎布带着笑意点头。
“哇,”楚衍翊只剩下了一句感叹,“也太厉害了吧那我能尝尝你调的酒吗?”
“这酒很烈,”扎布垂下手里的杯子,“不太适合你。”
“烈怎么了,我又不是没喝过酒,”楚衍翊不愿被看扁,抬起左手大拇指,以一副高手的姿态指了指另一边啃肉串的秦诀,“看到那个人没有,我能喝倒三个他。”
无端被踹的秦诀茫然抬头:“啊?”
扎布垂首轻咳了几声,压下笑意之后才抬起头:“好吧,我去给你调。”
“我跟你一起,”楚衍翊不放心地站起身,“要和你一样的,不烈喝起来没味道。”
站在他身侧的守卫双手奉上一把枪。
“那么,祝各位好运。”楚衍翊将这把上满子弹的枪塞给周一,轻轻耳语,“还记得我教你怎么用这个吧,不要怕。”
做完这一切,楚衍翊对着慌乱的人群微微颔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