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来上一口“红龙”就好了。
但是这里是宫家,他害怕父亲发现他的端倪,更不敢对上母亲。
他那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热衷健美操的母亲,总会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大声抱怨——
“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都是宫成功的儿子,为什么你不能像你哥哥那样争气!”
“你这样我怎么跟伍天欣那个死人比?”
面对这些指责,宫谐无力辩驳。
他当然不能和大哥
比啊!毕竟他的亲生父亲不是宫成功,只是韦曼丽当年社会流窜时随便认识的小混混男友。
宫谐侧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将整个人缩了起来。
他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的人,连大哥坠马那件事,都是在狐朋狗友的撺掇下才干出来的。
那天他吸了点“红龙”,趁着劲儿上头,往大哥那匹爱马的马鞍下放了几枚钢针。
只要大哥在马上微微使劲夹马肚子,那枚钢针就会刺进那柔软的腹部,让马儿吃痛。
事发时,他双手插兜站在看台上,得意洋洋地望向眼前的草场——
大哥的身影被高高抛起,重重坠地,马蹄还从他的右腿上踏过,踩得整个人猛地一动弹。
马场工作人员惊慌失措跑过去,“大公子出事了!”“快快快来人啊!给宫先生打电话!!”“救人!打120!!”
宫谐长长吁出一口气,被打压了二十多年的胸腔,此刻前所未有地畅快。
但很快,这股畅快得意的劲儿就随着“红龙”药效的流失,而慢慢消散了。
韦曼丽是最早赶到的,她人就在附近的公园和夫人们喝下午茶,赶在宫成功之前抵达现场。
她只看了坐在地上发抖的儿子一眼,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是你做的?”韦曼丽厉声诘问,“留下证据了吗?在哪里?”
“……马、马鞍下面。”宫谐小声回答。
韦曼丽从他手中抠出那包“红龙”,目色一颤。
“这是什么?”
“麻叶子磨成的粉。”宫谐不敢说实话,“不是、不是那个!”
韦曼丽顿了顿,“你大哥对你没设防……下次要做,就做狠点!”
她丢下一句话,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着护送宫和上救护车,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匹已经被工作人员拴起来的马,将整包粉末塞进马嘴,顺手拔下了钢针。
宫和的右腿残了,从此只要离开轮椅和拐杖,就再也走不了路。
他的爱马也在一阵抽搐后死了。
宫谐以为自己会被母亲责骂,如果父亲得知,说不定会将他轰出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