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胡锦瑟呲着大牙将一封信件拍在静安面前时,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
静安一脸迷茫。
“咳咳,傅秩和赵津泽的书信,我偷的。”
静安疑惑地打开,抛去信件的内容,确实是封情人间的往来信。
静安挑了挑眉,文人谈起感情来,不见得比嫖客高雅到哪里去。
最下方赫然是赵津泽的签名,甚至两人颇有情趣地盖了官府的公章。
哎哟,有意思。
但目前的情况是,为何胡锦瑟还在这里……
静安冷下脸,沉声问道:“你为什麽没走?”
胡锦瑟似乎有些生气,她鼓起脸蛋,不解地问:“你难道不应该夸夸我吗?”
静安压下内心的火气,试图同她讲道理:“这件事很危险,你一没武功,二又不会逃跑,被发现了怎麽办?”
“可是我完好无损回来了,而且没有人发现我。”
“胡锦瑟!”静安气地站起,拳头落在木桌上,震起茶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你已经大仇得报,不需要再为我做什麽了,明白吗?吴州马上要打仗了,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离开!”
静安话说得急,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吓得周围人瞬间噤声。
胡锦瑟呲牙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
最终还是她愤愤地开口:“谁说我是为了报仇才帮你的。”
静安似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胡锦瑟的意思。
胡锦瑟似乎有些难以啓齿但还是继续道:“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静安扶着额头叹气,她不停地揉着自己眉心,希望能借此冷静下来。
“你……”
静安欲言又止,总觉得说什麽都不恰当。
胡锦瑟见她没有反驳,索性打开话匣:“朋友之间互相帮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只是想多帮你一点,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但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听了这话,静安突然笑了下,擡头看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会死的。”
胡锦瑟心一横:“我早就知道,跟着你没什麽好日子过。”
她说得没心没肺,在静安耳中,却是别样光景。
胡锦瑟自顾自拉了把椅子坐下,没好气道:“怎麽了,准备将敌人斩首了,想把我撵走了?你怎麽能过河拆桥呢?”
“我偏不走!”
静安觉得好笑又无法反驳她,只得解释:“我们计划攻打吴州,你大仇得报,没必要在此。”
“我帮不上什麽忙,我自然会跑的啊,但是现在还有需要我的地方,你赶我走,这不是少一份大助力吗?”
“你想,商会那麽多兄弟,你们若要攻城,我直接拉拢他们,带着民衆投降,到时你们也少了安抚民衆情绪的麻烦了。”
胡锦瑟说得有理,她混迹在群衆之中,确实是最好的口舌。
但静安仍旧放心不下她的安危,刀剑无眼,战场无情,若是误伤了她……
“就这麽说定了。”胡锦瑟直接拍板,决定了自己未来的规划。
“那个信,你好好用吧,我功成身退了。”
“咳咳,至于银票,你给了我,便是我的了,你不能要回去,我先走了……”
说罢,便脚底抹油,直接跑路了。
静安看着桌上发皱的信件,连连叹气。
“七晖,你跟在锦瑟身边,随时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