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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第3页）

来都来了，总不能什麽成果都没有吧。

总要给母亲，给舅舅，给自己一个交代，总要带走些什麽。

她这麽想着，试探性地将剑向前伸。

锋利的剑身划破龙袍，刺穿皮肉。

静安第一次觉得杀人如此难，千年的礼教在身後撕扯着她，血缘将她的剑狠狠向後拽。

面前好似浮现无数人，无数个声音，杂乱无章，扰乱心智，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静安保持这个姿势很久，耳边的喧嚣还在继续，她仿佛置身巨大的拍卖场，叫价声此起彼伏，而後，在看台人群之中，她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

“公主殿下。”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後，沈珏很少拿这个称呼叫她。

静安愣神间，沈珏来到她身後，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搭在剑上，从上将剑柄托起。

“殿下，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做什麽？”

静安恍惚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带着哽咽：“我，我……”

不知何时，泪水从她眼中滑落，早已泣不成声。

“没关系，我永远都在你身後，你可以放手，我帮你。殿下只需要告诉我，此刻，你最想做什麽？”

静安侧头，她与沈珏靠得极近，呼吸纠缠，温度顺着沈珏的身体传递。

泪水挂在静安睫毛上，使得面前的人蒙了层水雾。

但他温柔的嗓音穿透层层阻碍，准确地落到她的耳边。

他说，他一直都在，他问，自己想做什麽。

“我想，我想，杀了他。”

静安这麽说着，仿佛沈珏带着自己一起前进，周遭的阻碍一下抚平了，只有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在秋风中格外刺耳。

静安这才反应过来，沈珏不知何时早已松开了手，而自己，正将剑直直刺入唐景翰胸口。

一个王朝落幕，一个皇帝陨落，这片皇城，又将迎来新一轮的权力斗争。

而静安终于在看到剑刺入心脏时，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原来，她真的可以，她早就可以的，她本就不用害怕。

不用害怕受世人唾弃，不用在意道德枷锁，不用将自己放入规训。

克服所谓的阴影与恐惧，将自己从一遍又一遍的噩梦里解放出来。

终于，在母亲死後，公主殿下的时间，重新开始转动。

她笑着向北方，那里不仅是琅月轩的方向，更是辽国，是舅舅的方向。

她应该，应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当然，静安没有犹豫，紧紧抱住沈珏。

这个好消息还包括，有个人，陪伴了她很久很久。

——正文完

（福利番外预告）

当唐景翰的头颅被悬挂在京城前，当唐觉平在城墙前挥起旗帜，衆人都在欢庆新朝的诞生。

静安在沈珏耳边悄悄道：“带我走吧，沈公子。”

于是皇城内外，再无他们的音讯。

沈家在江南自立门户，大顺占领北方，萧家顺利接管辽国，三足鼎立。

只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後续当如何，只得看时代的洪流，将人推到哪一步。

“嘶，你前世，到底发生了什麽，你和觉平？”

“什麽？”沈珏装聋作哑。

“别打岔。”静安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嘛，为什麽你们那麽奇怪，快告诉我。”

“哎哟，夫人，别打啦。”

夫人，这是一个太漫长，太痛苦的故事，我不能，也不忍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