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点瞄准他的右胳膊,子弹划破空气的猎空声让人心惊胆战,可本能率先发挥作用,初又织映猛地往前一扑,两人重重跌倒在地,子弹擦破了织映的衬衫,後背火辣辣的疼。
想象中的扫射并没有来到,初又织映捉住了对方攻击的漏洞,咬牙切齿不服输地结实挡在狗卷棘面前,挑衅空中直升机敞开的大门处那抹模糊的身影。
“大哥,还继续吗?”
机舱内,才打出一枪的基安蒂认出下面的人是初又织映,险些误伤主动上前的小狗後惨遭眼刀,于是再开枪前谨慎询问琴酒的意见。
琴酒同样握着狙击枪,瞄准镜的视野被气鼓鼓的织映全部占据,辅助瞄准红点替他吻过对方,半晌,还是说道:“抓活的。”
救援攀爬绳很快从空中垂落到面前,织映拽了几下测试安全度後,让狗卷棘先上,轮到後者去捉时,飞机故意向前猛冲一下,等狗卷棘摔倒脱手,再慢悠悠地回到织映面前。
如此恶劣,简直是明示初又织映。
他皮笑肉不笑,对狗卷棘说道:“我去去就回。”
随後初又织映跟着直升机上的人走了,狗卷棘目送着天边凝着的黑点逐渐消失,尝到了苦涩的失败,他的神情变得哀伤,不多时,他接收到了调职通知。
来自琴酒。
——
行驶过程中,机舱内气氛压抑。
面对着低气压的两人,基安蒂连视线都不敢乱放,盯着脚尖羡慕起前面驾驶的科恩,偏偏有人要挑起战火。
“你来晚没抓到绑架团夥就算了,怎麽还冲我和狗卷开枪?”初又织映振振有词,丝毫不顾及琴酒难看的脸色。
他胆子变大了,和从前逆来顺受的小绵羊不同,基安蒂猜测,这其中应该也有琴酒纵容他的成分作祟。
伯莱塔的枪口硬塞进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里,在初又织映惊诧不定的眼神中,琴酒陈述了上次的偷手机事件,重点描述他难得的心慈手软。
这也是他为什麽如此生气,不惜动用私权,将公司尚未安排管辖权的直升机拉出来追踪灭敌的原因。
如果他当时果断地将两人都杀了,琴酒便不会同时面临把人弄丢和即将失恋的双重难题。
在琴酒的默许下,飞机驶离内陆,初又织映被窗外一望无际的汪洋吸引,没再刺激他本就不悦的心情。
孤岛别墅内。
基安蒂和科恩告别二人离开,门被摔上的瞬间,基安蒂兴奋地问:“科恩,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科恩:“……你赌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已经输给我七年多的夜宵了。”
独属于女人的第六感让基安蒂大喊出这次一定。
可惜里面的氛围不像她想象中那样轻松浪漫。
初又织映伏在沙发上,任由琴酒摆弄他背後的伤口,他试图合上眼休息,但爆炸中枪的画面一帧又一帧地在眼前循环播放。
突然很想问黑泽阵要如此对待他到什麽时候。
记得在大学第二年时,同样也有一个学弟对初又织映献殷勤,貌似叫宾加,具体名字时间太长他已经记不清,但这人的最终下落很触目惊心。
前一晚约织映去私人影院看电影,第二个白天便被黑泽阵摁在游泳池里测试人类的憋气极限。
他一向臭名昭着,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大家并不意外,反倒连累了织映,自那之後无论男女无人再敢靠近,本就惨淡的人缘更是雪上加霜。
在愈发过分的桃色谣言中,初又织映仅有一瞬怀疑黑泽阵喜欢他,其馀的时间他无一不在痛斥其糟糕的性格和恶魔的行为。
相反的,黑泽阵没考虑过情爱之类的问题,他只是较快地领悟了无法接受初又织映离开他的事实,并想尽办法要把人留在身边。
这一晚,难得两人独处还分开睡,初又织映有些不适应,在背後伤口的疼痛下暗自落泪。
他已经尽量把呼吸放得轻而缓,可还是惊动了隔壁的琴酒,对方拿来止痛的粉末洒在伤口上,每落下些许,织映便如惊弓之鸟般战栗一下。
“疼吗?”琴酒明知故问,接下来的话又难听起来,“长记性了吗?”
织映慢慢蜷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声骂他:“讨厌鬼。”
他分明已经尽力在维系友谊了,干嘛要把对他好的人都赶走。
琴酒没有立马给他穿上睡衣,滚烫干涸的唇瓣落在他消瘦的脊背上,从下至上,最後初又织映被捏住後颈胁迫着擡头,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亲到迷糊。
负伤的情况下,琴酒很多想法均没能实现,他补偿似的帮初又织映弄,还因不熟练几次未收好牙齿磕到他,每每生气炸毛时,黑泽阵又使出同样的招数,过来吻他,牙尖咬着磨他的唇。
初又织映生出类似斯德哥尔摩症的情结,将黑泽阵的行为归结为病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