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蛇甩甩尾巴,幽绿眸子笑似的眯起来。
除此之外,初又知映还发现游戏登录页面的第二个账户,正是属于偶遇的幼驯染。
“黑泽阵?这不是我开的小号啊!”知映震惊,将矛头转向屋内的第二个生命体,“是你?!”
被捏住命脉的蛇漫不经心,在知映吃人般的目光下偏过头,快速吐了两下蛇信。
……他怎麽在一只蛇身上看出了害羞?是不是没救了!
初又知映觉得好笑,反问他,“你是人吗?还玩游戏,怎麽起的名字?”
蛇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它慢悠悠地爬到电脑上,垂下的蛇尾巴尖在随机骰子上点了点。
初又知映想起服务器里那堆顶着难听随机名求改名卡的玩家,顿觉世界真是不公平,一只蛇都能取到这麽好听的名字。
“好吧,那你以後也叫这个。”知映妥协,“黑泽……阿阵。”
蛇沉默地绕回他身上,顺着衣袖钻进去,等到它兜完一圈,满意地从领口探出头时,它的主人初又知映已经浑身瘫软地陷在转椅里,沉沉地喘着粗气。
他骂道:“色蛇。”
在现实中被黑泽阵欺负,顶多就是满脸潮红,损失些许精气神,这些初又知映尚且能忍,但当他看见好不容易玩到成年的号被黑泽阵带偏成了专属调教对象……
“你是不是疯了!”知映抓着蛇大吼,“你居然敢对我儿子这样做!我要把你剥皮油炸!”
蛇不以为然,仰起颈子,用冰凉的喙轻轻在他唇上蹭。
撒娇也不行,忍不了一点。
初又知映放弃了杀蛇灭口的念头,转而制定了全面的赶蛇出走计划,具体为他以大号玩毁了的借口,带黑泽阵去跳河。
蛇本来是拒绝的,但听到他提起殉情的字眼,还是慢吞吞地爬上他的手。
傍晚,天桥上没什麽人,夕阳往河面上撒满耀眼的暖黄碎钻,初又知映坐在栏杆边晃着双脚,手上托着团起来的蛇。
“阿阵,要是咱俩也能像游戏里一样同物种,没准我还能考虑一下接受你。”初又知映做戏做全套,假模假样地去抹眼角的泪,“但你也知道,人蛇恋……不容易啊!”
蛇:。
说了些没用的煽情废话,也不知道黑泽阵信没信,反正初又知映本人都有点信了。
好歹也和蛇同居了几个月,游戏里都过去了几年多呢……
“黑泽阵!”看着下面的高度,初又知映声音发颤,“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啊啊啊啊——”
他一滑,手里的蛇直线下落,初又知映向後猛地仰去,有惊无险地摔回到栏杆内,爬起身的第一件事,是去看黑泽阵有没有往岸上游。
河里,一串咕噜噜的气泡涌到水面,撑开一小个圆形,愈渐有减小的趋势……
这可把初又知映吓坏了,顾不得旁人奇怪的目光,把脑袋伸出去冲下大喊:“黑泽!你呼吸啊!!!”
原来蛇不会游泳吗!
自知闯祸,不想背上蛇命的初又知映连忙跑到桥底,拿着路上借来的捞网不住张望着。
中心的气泡停止涌动。
初又知映慌了,蹚水下去捞。
水面之下,蛇影犹如闪电般向他游来。
哦,原来他在装。
意识到被骗,初又知映转身就跑,“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身後,黑蛇穷追不舍,足足追着他跑了八条街。
……
跟着初又知映回到家的时候,黑泽阵追的有点累,但比起瘫在那完全动不了的人,蛇还算体面。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什麽时候变成的蛇,又是以什麽方式什麽原因,通通不记得了,仿佛是专门来渡劫一般。
对比起其他人,初又知映算是唯一一个对蛇好的人,可惜黑泽阵不是什麽知恩图报的人,不光戏弄知映本人,还专门开创了游戏号把虚拟世界的初又知映也吃到嘴了。
看初又知映气到跳脚的样子,黑泽阵骄傲地甩甩蛇尾,而听到殉情前知映半真半假的表白,黑泽阵险些直接滑下河。
他想说我有点喜欢你,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是蛇不会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