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按了电梯按钮,“大概是你不怎麽出门。”
这话说的到没错。
她一个没工作的闲人,除了购买生活必需品,一般都待在家里。
电梯开了门,两人走了进去。
没人用电梯,蓝色的数字很快停留在了七层,电梯门打开,两人又走了出去。
季辞用指纹打开她家对面房门的时候,她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他住在她的对面。
他们是邻居。
“今天的事谢谢你。”赶在他关门之前,她开了口。
季辞关门的动作停下,回应着,“温小姐客气了,发生这种事,换成谁我都会报警。”
“我知道换成谁你都会报警。”温浅答,“但是我也知道,不是谁都会让你赶过来。”
她的声音轻柔,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季辞没有接话,捏着门把手的手指却慢慢收紧了,等待着她的下文。
“所以。”温浅心跳有些加快,“我们以後还是别‘温小姐’,‘季律师’的称呼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也叫你的名字。”
他看着她真诚的目光,刚刚在出租车上因为她下意识怀疑産生的不悦,像是轻烟一般被风完全吹散。
“好。”他勾起嘴角,“晚安,温浅。”
话头被抛了过来。
她张了张口,明明是她提议的,却突然喊不出口。
耳尖迅速染了红色,她模模糊糊留下一句“晚安”,就反手关了房门。
靠在房门上,她的脸很烫,心跳如擂鼓一般跳个不停。
直到听到对面的关门声,她才将捂在心口的手拿下。
——
温浅洗漱完毕,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拿着手机坐到床上。
点开了消息。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但她一看内容就知道是谁发的。
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耳後的头发也落到了跟前,遮住了一小块屏幕。
理了理头发,点开输入框输,手指擡起想回复些什麽,却没能写出一个字。
她无法回答没关系,不然她也不会坚持不调解。
对面又发了消息过来,「没有下次了。」
温浅最终没有回复,仰面倒在了床上,黑色的头发铺散在浅橙色的床单。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到这个点,她却有些睡不着了。
翻了个身,给桑以宁发了消息,「睡了没?」
桑以宁回复得很快,「没。」
温浅将凉被搭在心口,跟桑以宁聊了起来,「凌晨一点了你还不睡?明天不上班吗?」
桑以宁:「怎麽可能不上班?地球不爆炸,打工人不放假。」
「你太久没打工了,是不是忘了夜晚才是打工人自己的时间?」
温浅没打算跟她扯东扯西,将今天的事发了语音给她。
桑以宁听完,哐哐哐发了消息过来。「妈的,老子最看不起对女人动手动脚的,仗着身强体壮就为所欲为。」
「这种人就该报警把他抓起来,让他见识下社会主义的铁拳。」
「浅浅,你做得对!」
温浅突然回忆起刚刚没讲清楚,「是季辞报的警,不是我报的。」
桑以宁:「哦,那他还挺有正义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