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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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桑以宁聊完,又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法袍的中年女性。
陶法官坐在了桌子最前面的位置,将案卷放在桌上。
将头发别在耳後,“不好意思,刚刚才开完上一个庭,各位等久了。”
她翻来案卷材料,开始核对信息,“两位当事人的身份证,律师的执业证件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两张身份证和两本执业证给到了陶法官。
在她核对身份信息的时候,季辞开了口问道:“我们这个案子的承办法官是林法官,他今天不过来吗?”
陶法官头也没擡,“按理说是该林法官过来,但我们法院婚姻家事庭的调解都统一是我在处理,你如果有异议的话,可以现在提出来。”
“没有异议,尊重法院的工作安排,就是问一下。”
陶法官查看完季辞的证件,颇为意外,擡头看了他一眼。
作为云市负有名气的律师,季辞只接大标的额的经济纠纷案件或者实体刑可能十年以上的刑事案件。
没听说他还接离婚纠纷,这怕不是他在云市代理的第一起离婚案件。
将工作证件还给了各方,陶法官停下翻案卷的手,“我是今天的调解法官陶心,对于我今天组织温浅和谢言修离婚纠纷案件的调解,各方没有意见嘛?”
听到温浅和谢言修回答“没有”之後,陶法官对着温浅问着。
“在过来的路上,我简单看了下原告的诉请,你确定就只要求离婚吗?财産不要求分割吗?”
她带着建议的口吻,“据我所知,你这是放弃了极大一笔钱,要想清楚哦。”
“嗯。”温浅应着,“我跟谢言修婚後都是各用各的钱,所以没有要分割的夫妻共同财産。”
陶法官进一步问着:“有签订这方面的协议吗?”
温浅看了眼季辞,他答道:“婚後没有签财産各自所有的书面协议,是双方的口头约定,但是从银行流水可以看出双方并没有钱财往来。”
陶法官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结婚六年没有钱财来往也是真少见。
又转头问着谢言修,“对于不分割财産这块儿,你们是什麽意见?”
“谢总是不同意离婚的。”黄律师接话,“所以财産分割这块儿,我们觉得暂时没什麽好调解的,等走到开庭再说。”
“也行。”陶法官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那现在就离婚的问题,是原告想离,被告不想离,对吧?”
她问着温浅,“我看你们也结婚六年了,婚姻关系一直很稳定,原告你是为什麽想离婚?是被告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原因。。。。。。感情破裂。。。。。。”温浅思索着,不知道怎麽去描述。
谢言修和她的约定,与她母亲有极深的关联。
斯人已逝。
她不愿意在大庭广衆提起这个事,将死去的母亲扯进她的离婚纠纷里面。
所以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季辞接了话,“陶法官,事实理由里面我们写得很清楚,两人婚前并非自由恋爱而是介绍认识,感情基础本就差,再加上婚後长时间的分居,自然会导致感情破裂。”
陶法官不太认可,“那感情基础不好,也维持了六年的婚姻,说明双方也还是能过下去的嘛。”
她笑着对温浅说着:“你看被告又没有出轨,也没有家暴,甚至都没什麽不良陋习,物质基础也相当好。婚姻不是谈恋爱,说没感情了就可以丢掉的,是有一份责任。。。。。。”
“陶法官。”季辞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如果你的调解方向是希望原被告和好不离婚,那我们没有什麽可以调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