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几个座位中间用了鲜花篮子。
按照老谢总的观念,是断不可能用常见的蜡烛台做隔断的。
一个大限将至的封建迷信老头,西餐里的白色蜡烛,那不吉利到极点的。
温浅跟着谢言修坐到了最前面的长桌上。
空出了最中间的位置,谢言修坐到了旁边,温浅坐到了谢言修的旁边。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就坐了。
也不知道季辞是不是故意的,坐到了温浅正对面不远处,她一擡头就能看到他。
而他的视线却没落在她身上,只和身边的人说着话。
温浅的思绪飘远,手上默默揪着桌布,将原本一丝褶皱没有的绸面抓出了明显痕迹也未察觉。
手下的桌布被扯了扯,她收回目光看到了谢言修凑了过来。
他低下头,声音极轻,“等我们离婚了,你有很多的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去爱你想爱的人。”
他强调着:“现在,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她面上闪过诧异,原来她的心思这样明显吗?
手中的桌布被她放开,抓皱的部分也被她往里塞了塞。
“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遇到他,我会调整好情绪,不会露出破绽功亏一篑的。”
他掩下眼中的苦涩,“如果你知道他会来,是不是就不会同意我的提议了?”
“跟他没关系的。”她轻声答着,“不管他来不来,我都同意你的提议。”
她今天的妆很浅,眼眸在灯光的映射下极为明亮,“这是我的婚姻,由我开始也该由我结束。”
因为是大庭广衆,两人为了不暴露假意和好这件事,说话的时候凑的很近。
更营造出了一种窃窃私语的亲密感。
原本还有些疑虑的投资人和合作方,此刻便真的相信两人感情没有变故。
离婚的事情不过是外界子虚乌有的传言。
除了一个人。
季辞的馀光一直注意着主桌的两人,面上带笑听着身边人说话,心思却全然没在这上面。
没一会儿。
主桌也来了人,两人便收住了话头。
温浅主动和谢家其他人打起了招呼,客客气气聊起了家常。
随着时间到了,老谢总也下来了。他坐在轮椅中,被许助理推着过来。
他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氧气管也收了起来。
但仍掩饰不住腐朽衰败的感觉。
音乐声缓缓停住,老谢总拿过了佣人递来的话筒。
以他如今的情况,不借助话筒,只能凑到他跟前才能听到他在说什麽。
他缓缓吸了口气,开了口,“谢谢各位亲朋好友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生日宴,很谢谢大家。”
没了氧气输送,他的声音极缓,也说的极为艰难,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歇歇。
谢言修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头耳语了几句又回来了。
老谢总想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