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陛下这般深谋远虑的人才能透过现象看清本质,”任元捂住了半边脸:“我说御史大人,你我为官几十载就不要这样搞我了……”
温巧风拍了拍她的手背:“所以陛下打算召见阮睿听听她想说些什麽。你我先在此地安心等着吧。”
任元:朝堂套路深……
……
殿内
江鸾突然看向沈砚:“沈美人还记得丞相吗?”
“臣妾记得……”
“现在你有什麽想说的?朕只给你一次机会,在阮睿来之前说。”
沈砚:“……妾身不知道……”
江鸾示意宫女带她到屏风後去等。
没多久,宫门外一道高亢的笑声随着镣铐的碰撞声而愈演愈烈。
阮睿一瘸一拐的走着,双手和双腿上的镣铐随着身体起伏,而发出响声,伴随着她长长的笑声,在空气中变得有些诡异。
【这些人精神都不好了吧?】
“参见陛下……”她恭敬地行礼,只是身体各处都被枷锁固定住了,显得很滑稽。
“御史大夫上奏说,只要朕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就会把自己做过的事都说清楚。”
“是。”
“先帝召见你时,都说了什麽?”
阮睿清了清嗓子:“罪臣只说和弑君案有关的事。”
“沈砚是谁?当日的刺客去哪里了?”
“陛下还没有听罪臣的条件。”
何沛文憋不住了:“陛下也太宽容了,这…在天子面前谈条件…依臣之间,拖出去先打她二十棍再说。”
江鸾黯然神伤:“朕……自知从前懒惰,中常侍丶丞相…都是先帝留给朕的老人,朕实在想知道,她们都不愿意追随朕,阿母她,是不是也对朕很失望……”
默然良久,江鸾再度擡头看向阮睿:“朕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也要答应朕,要完完整整地把事情说清楚。”
阮睿以头抢地:“罪臣遵旨;罪臣的条件是——请陛下下旨,今後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能伤害沈砚。”
【我以为她会让给自己家留个後人】
【说不定沈砚就是吧。】
【前面不是说了她们两个没亲缘关系吗?】
【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江鸾想也不想,轻巧点了头,让人取来纸笔就写下诏书:“自今日起,朕不会处置沈砚。”
【简单明了】
加盖印章後,江鸾让人当场宣读。
“让廷尉和御史大夫也进来听。”
人齐之後,阮睿就开始讲了起来。
她毫无顾虑,所以说得也不留情面。
:“先帝晚年昏庸,我以为她至少会留下一位英主,但是陛下……我看十分庸碌。而臣的权利日益膨胀,臣的野心也是。”
沈砚是她偶然遇见的孩子,让她想起了自己早夭的长子,不知道为什麽,她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将这个人送进宫里去。
于是阮睿联合中常侍,设局让天子接受了一个‘刺客’,真正挥剑的那个人其实是叶孔的姐姐,她的自愿刺杀换来了一袋银子,救活了叶家里病重的老祖母。
後来天子对沈砚堪称痴迷,阮睿就顺水推舟,让她行封後大典。
“只不过,”阮睿爽朗地笑了笑:“我看错了,陛下十分高明;……我为凰国尽心尽力几十载,最开始做这些事,是因为对先帝丶对陛下失望,我想或许换成是我来做,凰国会比现在好很多,但短期我肯定做不到,那我便要羞辱陛下,让陛下蒙羞;等到後来……这就是开工没有回头箭了……罪臣的话说完了。”
阮睿泰然处之。
而江鸾神情受伤。
何沛文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爆炸了,在她的人生信条里就只有:食之君禄,做忠君之事。
怎麽一个丞相做得好好的,一个又是一直跟随皇帝的中常侍;都愿意自毁长城?一个代替先帝教训当今陛下,一个说什麽从先帝开始就看不起天子了?
你们脑子都装的是什麽?
这麽牛逼??
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说下食物名称,我避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