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绮尽可能地放缓了所有动作,当手轻轻触碰到蛇颈时,她屏息凝神,发觉蛇没有异样,便渐渐将它捞了出来。
浮出水面後,岳华绮将其轻置于另一只手臂上,轻缓了口气,小心地将一旁的小罐子打开,拿到手臂边,倾斜着将虱虫赶出来。
这虱虫爬上蛇身,咬了蛇一口,可这蛇一点动作都没有,仿佛失去了痛觉一般。
没一会儿,只见这虱虫没了动静,死在了那儿。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岳华绮不断平息自己内心的紧张,直到成功了,才用眼神示意老马。
老马坐在椅子上,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瞥了眼随从,他们便上前将这蛇放了回去。
那和尚看见岳华绮完成得如此顺利,以为没什麽难度,便也将手伸进了瓶中。
到将蛇取出来这一步之前都没出差错,可一瞧见毒蛇的眼睛,那和尚便慌了神,想到箱子中的惨状,一下没控制好力度,惹得这蛇左右摆动狠咬了一口他的手。
他顿时被吓得惊呼,看得边上舞女模样的女子也大惊失色,赶忙将刚拿出的蛇扔在了地上,连连後退。
见状随从们立刻上前来将蛇捉了回去,他二人才稍松了口气。
老马见和尚被吓的那惨样,摇了摇头从袋里拿出一小瓶膏药,丢给了和尚。
“涂上这个,不会有性命之忧。带他们离开。”显然二人已经退出了竞争。
路介川没有太注意他们的事,因为此时,他从瓶中拿出的蛇已然爬上了他的肩,停在了他的脖子旁。
要说紧张,那不可能没有,面具下他额间的汗缓缓流下,可他只能稳住加速的心跳,伫在原地。
岳华绮站在一边有些担忧地望着他,用手势示意他保持平静。
路介川控制住呼吸,轻轻将蛇引至手臂上,再将虱虫罐打开,让它们出来。
同样的结果。
另一边的刀疤男子见香快燃尽了,也不再犹豫,学着岳华绮的动作,轻手轻脚地开始行动。
比起其他人,这刀疤男子是汗如雨下,汗珠顺着面具滴落在地,但他没有慌乱,在最後完成了考验。
香将要彻底燃尽之前,几人才注意到角落里的那名普通打扮的男子,他早已完成了考验,甚至还在逗弄毒蛇,而这毒蛇也一点没有要攻击他的表现。
“行了,你们四个已通过了考验,不过我这只有三块令牌,所以,拿茶来。”老马起身示意随从。
没一会儿,随从拿进来一个木托盘,上面整齐放着八杯茶。
“这八杯茶里,只有三杯没有毒,剩下的里面都掺了致命的毒,各位,选一杯吧。”老马漫不经心地说道。
瞧见老马的姿态,岳华绮和路介川都没有半分犹豫,各自上前选了一杯一饮而尽。
没有毒发。
那就说明剩下六杯茶里仅有一杯没有毒了。
刀疤男子是懊悔也来不及了,这麽小的概率,一不小心就会命丧于此。
他左右张望,注意到了老马身後的锦盒,猜想令牌便置于其中,与其在这里和剩下那人拼运气,不如自己靠武力拼一把。
即刻刀疤男便冲向老马,刚想伸手抢夺盒子便被不知从哪出现的几名黑衣人瞬间制服在地。
想来街上那些店家不怕有人偷窃都是留了这一手。
老马整了整衣摆,擡手向後挥了挥,“带出去吧,这手不要便留下。”
剩下三人听见刀疤男子的惨叫後都噤声不动,只见老马又将目光投向剩下那人。
那普通打扮的男子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一鼓作气挑了一杯喝了下去。
想象中的痛苦没有到来,看来他喝的那杯没有毒。
竟都如此幸运吗?
三人都通过了考验,自然也都能得到令牌。
老马将锦盒打开,取出其中的三块令牌,交给三人。
那男子拿到令牌後,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岳华绮和路介川,“你们两个为何一点都不害怕喝到有毒的茶?”
岳华绮接过令牌,转头回答道,“鬼市不做生死买卖,那和尚被毒蛇咬了,老马既然给了他救命的膏药,就说明他不会将我们置于死地,所以茶里应该都没有毒。”
路介川也朝他说道,“况且,我们命丧于此对老马也没有什麽好处,我想,他是要从我们当中选择有胆识之人,也是令牌该归属之人吧。”
其实二人并不是一开始便看透一切,也不是从头到尾都如此镇静,回想起来倒还是有些後怕的,不过是在铤而走险罢了。
“倒是你,怎麽一点也不怕那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