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啓见势不对,拉了几个侍卫挡在自己面前,飞快跑了出去。
“给我追!”
守卫与其他廷尉捕吏迅速追上前去。
卫啓和匆忙跟上的两个侍卫慌忙逃窜,身後的追兵大喊“捉拿反贼卫啓”。
一路上的宫人见状四处奔走相告,卫啓最终被按倒在地,押回了太子宫前。
齐廷尉低头行礼,“参见陛下,臣救驾来迟,卫啓意图行刺陛下,数罪在身,还请陛下定夺发落。”
此时的卫啓万分不解,瞪大了双眼,“齐廷尉?你怎麽会在这里?无故带兵入宫这是严令禁止的!你,你是太子的人,你也要反!”
安平帝捂着左臂由宗鹤扶了出来,只听齐廷尉开口解释。
“陛下,臣拿到了卫啓买卖官位丶受贿敛财丶谋害人命等数项罪证,事发突然,未能来得及向陛下禀报就带人前来捉拿,请陛下责罚。”
“齐廷尉,你救驾有功,孤不罚你。来人,把卫啓给我押入大牢。”安平帝气愤道。
只听卫啓被拉走时大喊,“太子才是要谋反之人!证据!我有证据!”
马车已来到宫门前,即将进入皇宫,岳华绮闭上眼,如若再没有消息传来,她便要趁机逃跑了。
就在她将要掀开车帘时,前面传来了慌乱的叫喊声和脚步声。
透过车窗一角看去,只见许多宫人将士奔向此处。
“卫啓反了,立刻包围卫啓府邸,阻止叛贼入宫!”
“陛下有令,带走二殿下审问!”
瞬间宫门处的侍卫们也骚动起来,岳华绮掀开盖头,朝後看去。
那些听到消息匆忙赶来的穿着黑衣的士兵和暗卫冲向宫门,与从宫内赶来的将士侍卫缠斗起来。
宫门处一群人打打杀杀,鲜血四溅,陷入一片混乱。
马车周围的随行人员见状纷纷四处逃窜,留岳华绮一人在车内。
岳华绮卸去身上的多馀束缚,下了马车。
这婚服下摆太小,不便跑动,她摘下簪子用力划开最底下的衣摆,向宫外跑去。
然而混乱中的那名黑衣暗卫认出了她,提剑就朝她跑来。
岳华绮抄起那些奔逃随从扔在地上的仪仗用品,抵挡住他的来袭,丢去的木盒一个个被斩断,她又捡起那杆旗。
连连躲过暗卫的攻击,岳华绮一个侧身重重将木杆抡向他的脖颈,比那日他偷袭她还要重得多。
那人往前一个踉跄掉下了手中的剑,岳华绮又狠击他的膝窝,他瞬间跪倒在地,疼得起不了身。
岳华绮将剑踢远免得他拿到,随後转身要跑。
没成想慌乱躲藏的宗霖出现在她身後想拦住她,举起木棍就朝跑向前的岳华绮扔去。
然而在扔向她的瞬间就被射来的一支箭挡开。
前方策马赶来的陆川今日一身黑衣,束起头发,面色紧张,行至岳华绮面前勒马停下。
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的许多蒙面人绕过大街,加入了宫门口的厮杀。
陆川向岳华绮伸出了手,她将手搭上他的手,陆川紧紧牵住,俯身拦腰用另一只手单手抱起她坐上了马。
待岳华绮坐稳後,陆川调转马头,狠狠将宗霖踹倒在地,飞快朝大街驶去。
岳华绮此时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有些凌乱,发簪也歪歪扭扭,发丝吹落在脸颊旁,婚服也染了脏,低着头不愿让人看到她如此模样。
然而陆川却只能用馀光留恋地记住她身穿婚服的样子。
大街两旁是不明所以的看客,他还是从怀中拿出斗篷让她披上,遮掩了身貌。
岳华绮戴上帽子,只听身後之人开口。
“我不会食言,我来带你走。”
岳华绮在陆川怀中瞥见他的侧脸,他的脸颊上沾染了血迹,是在来的路上与乱兵打斗染上的。
岳华绮用衣袖轻柔擦去了那抹血迹,“嗯,我知道。”
宫门口与卫啓府上的混乱很快就在玄州大街上传遍了。
卫啓谋反,圣上被刺,弄得人心惶惶,百姓们也无暇顾及骑马飞奔的二人。
陆川带着岳华绮回到岳府,岳宗晟早已等候在此。
看到岳华绮回来,岳宗晟忙迎了上去,“华绮,受伤没有?”
岳华绮脱下斗篷,摇摇头。
岳宗晟松了口气,道,“陆公子真是多谢你了,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如今卫啓被抓,定免不了一死,宗霖也自身难保,至于太子,接下来我们只要再推他一把便是。”
陆川随即写了一封书信,让孟卓传回了南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