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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照(第2页)

三年,三年很久吗?好像也不算久吧,小学六年,初中三年,回想起来不过是短暂而日渐模糊的进度带,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走到十班教室门口,我停了一下,弯腰去看他们班贴在墙上的军训照片。

钱浅站在第三排靠右边的位置,她扎着马尾,目光注视着镜头,淡淡的表情,没有在笑,然而眉眼间安然恬静,似乎心情并不差。

从第一排露出的小小空隙间,如果观察足够仔细的话,会看到她悄悄比了个耶,两根手指放在腿前,隐秘而俏皮地在衆目睽睽之下做着小动作。

我忍俊不禁,差点儿笑出来。

我从每一个教室门口走过,想起来有认识的人就停下来看一眼贴在外面的军训照,我看到了目光炯炯丶毫不掩饰野心的李连翘,看到了平静安稳注视镜头的陈知默,也看到了歪着头笑靥如花的花蕊。

艺术班教室门口,我特地停下,看了好一会儿他们的军训照,从里面还找到了钱明瑟的身影,欣赏了半天帅哥美女的美貌。

欣赏完後,不得不感叹,艺术班的人果然长得好看,颜值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是不是常年接受艺术熏陶,人就会越长越好看。

踩着晚自习的铃声,我跑着回了教室,陈志高依旧没有出现,我松了口气,觉得今晚的三节自习课都愉快了不少。

来不及做别的,先翻开听力练习册,音响里声音已经起来了,我集中精神,拿起笔在第一道听力题的题目和选项上预先勾划出重点词汇。

我觉得,英语听力这块有时候特别看运气和状态,状态好的话,我能错一道,状态不好的话,明明听懂个七七八八,还是会一错一大片,今晚我的状态就很不错,对答案的时候,发现一道题也没错,全对,我满意地点点头,夸了自己一句真棒。

放完听力是没有休息时间的,直接开始第一节晚自习,晚自习也都分了科目,任课老师在白天上课的时候就布置好了作业,晚自习时间统一完成,不过有几门特别强势的老师,不管晚上有没有他们的自习课,作业照常布置,反正第二天他要讲,至于时间嘛,自己想办法挤。

半个多月来,我褪去最初的陌生惶恐与不知所措,开始努力适应在德馨的高中生活,适应的很一般,总是会觉得时间不够用,许多事情做不完,然而一天的时间从早到晚被严苛划分,露出的些许缝隙只够从中偷偷喘口气,根本没有什麽时间留给自己休整,况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天下来,塞进脑子里的是特别割裂的知识点,上一节课还在背夏商和西周,下一节课就要研究瞬时速度丶位移之比,再下一节课是纯净物和化合物的分类,我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严重不够,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为那种无序的混乱感到焦灼。

第一节晚自习是生物,一张小试卷,下课後我伸了个懒腰,才发现生物老师在教室後头坐着,来的无声无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压根没注意到。

孙雅培见我愣愣地往後看,也跟着看了一眼。

“今晚生物老师值班。”

我哦了一声,心里庆幸还好这节晚自习没有做别的学科的作业,否则被生物老师逮到了,我就光荣上了他的黑名单,以後的生物课该多痛苦啊。

快一个月的时间,我基本上把九门任课老师认全了,每个老师的上课风格也大体了解了,比如生物老师,上课酷爱提问,从来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回答不上来的後果也极其简单粗暴——站着。

他的课每次结束,教室里站一大片,幸好我每次顺利过关,还没有被他罚站过。

拿起水杯,特意绕到教室後门出去,经过生物老师背後时,我看到他正在笑眼眯眯地盯着手机看,手机屏幕挺大,一些红红绿绿的折线,高低起伏波动,我马上意识到这好像是股票吧,因为我在我爸的手机上也看到过类似的图面。

生物老师还玩股票啊。

陈志高看我们晚自习时,总是会坐在最後面,桌子上摊开本子丶书笔等,备课或者批改作业,偶尔站起来走一圈,监督我们是否在好好学习。

生物老师不这样,他翘着二郎腿心情很好地玩手机,估计只要我们不在自习课上嚣张地大声造反,他是不会管的。

可能这就是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的区别吧。

走廊饮水机又排起队,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带水卡,也懒得再回头拿,原本也不是很渴,水杯里也还剩了一点儿,就是想站起来走一走,透透气。

我绕到走廊的窗户边,窗开着,夜色是黑的,教学楼格格窗子透出来的灯光稀释了近处的夜色,我伸出头往外看,校园安静矗立在围墙之内,推拉门旁的小屋坐着门卫大爷,低着头好像在看手机,笑得前仰後合的,有辆要出去的车滴得一声按了下喇叭,大爷擡起脸,从小窗探出半个头去,挥手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按哪个地方了,推拉门缓缓开啓,等到那辆车出去後,又缓缓闭合,把校园又尽职尽责地重新牢牢围拢起来,黑色车如一尾游鱼,很快钻进马路,红色的尾灯混入灯流,几个眨眼的瞬间就分辨不出了。

剩下的两节自习课时间过得很快,中间依然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没再出去,痛苦地研究几道死活也做不出来的物理题,直到第三节晚自习开始,我的物理作业也没完成,这导致了我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都比较焦躁,于是第三节的英语晚自习我的效率很差,打铃时最後一篇阅读理解我阅读了三遍愣是没有读明白什麽意思。

九点半,走读生可以回家了,住宿生还要再上二十分钟的自习,到九点五十才能回宿舍洗漱休息。

孙雅培就是住宿生,她看着我屁股不动没有走的意思,催我,“你还不走?”

我看了她一眼,“这就走。”

我放下笔,收拾了桌面和书包,我知道孙雅培等我走後想做什麽,我们发下来的书成堆的多,就算不管那些压根不会用到的书,比如高中生心理指导啊,安全教育啊这类的,剩下的摞桌子上也一厚摞了,桌洞里放进书包丶水杯後,能放书的空间就更小了,只能摞桌子上,太占空间,挤得连写字的地方都很小了。

前几天我买了两片挡板书立,左右两边把书一夹,桌面顿时解放了一大块空间,平时取书放书也很方便,就是稳固性不太好,时不时要用手从两边紧一紧,不然会歪歪斜斜地散架。

孙雅培没买书立,我不知道她是不想买还是没时间买,总之她的桌面乱得出奇,东西也非常地多,每天晚自习走读生回家後,孙雅培就把自己的书往我桌子上堆,有好几次忘了收,还是第二天早上我给她放回去的。

有一回孙雅培的化学练习册找不到了,硬是要怪我早上动过她的书,乒乒乓乓摔笔甩脸色,我心平气和地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想理她。

可是再努力心平气和,到底还是被气到了。

我渐渐发现高中生活跟初中相比的惨淡,从前我可以跟李连翘他们尽情吐槽,可是现在,大家各自忙于学习,实在是没多少时间和心力去听别人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我自己,似乎也失去了抱怨的欲望,除了学习,对其他一切毫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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