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莳,祝峤,温绪……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汇聚到一处,齐刷刷转过脸看向韩因。
还是祝峤最先叫出了韩因的名字:“韩侍卫!”
“四皇妃和殿下一道失踪了,快来帮忙找人!”
*
许银翘不知道火是怎麽烧起来的。
一瞬间,烈焰漫上背後的帐篷,当她背後传来烈焰灼烧的滚烫时,柔然的汗王的面色,已然变得铁青。
他神色悍然,头上脸上散落着些白色。
白色不是雪,而是鸟类的羽毛。
一只白鸟轻轻降落在许银翘的肩头,吊来一块玉牌。
“好孩子。”许银翘分出几根手指,摸了摸白鸟的头顶,将玉牌好好收起。
这可是太子和柔然勾结的关键证据。
白鸟好像是有灵性似的,冲许银翘眨了眨眼,冲心有不甘的柔然汗王长啼了一声,然後,转头用尖尖的喙,慢条斯理地梳理背上凌乱的羽毛。
“你到底是何妖物……”
柔然汗王被鸟类的攻击弄了个猝不及防。他失了令牌,头上的帽子被啄出了棉花,抽着絮,露出凌乱不堪的头发,完全没有一代雄主的风范了。
柔然王眼神阴狠,挥舞着大刀,就要冲上前来。
许银翘又将小刀深嵌几分,苏合达脖子上的鲜血流淌得更加畅快了,但是,柔然王攻势未减,眼见着,苏合达已经完全不起人肉盾牌的作用。
许银翘想要後退,後边是被火点燃的帐子,热浪滚滚。想要前进,前头又是个凶神恶煞的柔然王。
情急之下,她将苏合达的身躯猛地朝柔然王推去,从怀中掏出玉牌,就要吞下——
柔然王却被地上什麽东西绊住了脚步。
他向下看去,许银翘也向下看去。
一只沾满鲜血的手,狠狠扣住了柔然王的小腿。
地上的男人躺在泥泞里,明明浑身已经被鲜血浸透,胸口还传了一支箭,但他迸发出来的力道,大得惊人。
裴彧一点一点地起身。
从地上站起来的,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个从修罗场中爬出来的恶鬼。
许银翘吞入令牌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柔然汉王也愣神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转刀就要劈向裴彧。
“不要——”
许银翘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挡在了刀前。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许银翘的身子被拥入一个硬邦邦的怀抱,男人的手很凉,像冰块一样丝毫不讲温情。
柔然人的刀携着利刃破空的声音,迎头劈下。
裴彧将许银翘拥入怀中,挡在她身前。
唇角在她耳垂上擦过,如叹息,如呓语。
“许银翘,你信不信,我是真的能为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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