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人实在生得过分妖娆,妆容精致,衣饰冶艳,浑身擈香,肌肤紧致。
比木槿,不,甚至比自家王妃都美。
只是,他风骚得太过古怪,太古怪了!木槿深感浑身不对劲,根本全身要发起痒。
牧荆并不指望木槿看穿什麽,将发丝稍後拨了下,连头也没擡起,打了个秀气的呵欠。
"既是跑错地方的姑娘,让他回去该去的地方不就得了,何必大惊小怪。"
木槿颔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木槿张大嘴巴,还待说些什麽,姑娘却突地双脚跪地,双手抱拳,口气肃然恭敬:"王妃娘娘,唐突了。"
这粗里粗气的嗓音……牧荆扶额,不由轻声笑了出来。
木槿却眼睛暴突──
妖娆风骚的漂亮姑娘,竟是男的!
搞了半天,戟王竟有此癖好!
……真是人不可貌相哪!
木槿手指一抖一抖地指着他:"你你……你这登徒子,你男扮女装,不去殿下那,跑进王妃寝殿作什麽?"
那人朝牧荆深深一拜:"禀王妃,属下名叫长越,往常都是由我进宫服侍殿下,可近来殿下已许久不召唤我,属下甚是苦恼。"
木槿瞠目:"服侍殿下?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这麽一个七尺八寸的男儿身,仔细一看喉咙,有突起的喉结,穿着红艳艳的女人衣裳,一张嘴却是粗嘎的男人嗓音,说着"服侍殿下"四个字时,木槿简直不知脸往哪搁。
木槿磨牙。
牧荆在宫中,过的都是什麽乱七八糟的日子!
长越重重跪下:"王妃恕罪!属下不请自入,实在是有苦衷的。"
牧荆撩起眼皮:"什麽苦衷?"
呆头呆脑的长越,解释道:"从前殿下甚是喜爱属下,经常唤我入宫,可自从殿下成婚後,便越来越少找我,最近干脆不让我来。"
"于是属下便想,是不是我演的不够到味,今夜殿下又让我来,机会难得,我便想来观察王妃,与王妃学习……魅惑人的法子。"
牧荆听此,啼笑皆非。
长越乃日月堂暗谍,入堂得早,可资质平庸,武艺不精,脑子直,办不来弯弯绕绕的任务,唯在男扮女装一事上办得不错。
他五官与一般男子相较起来并不特别阴柔,可一上女妆,放下头发,穿上女服後,便好似被女人魂穿,放胆地眼,卖力地演。
长越抛抛媚眼,咬个下唇,轻吐兰舌,连开口都不必。
当然了,长越若是开口,必是灾难一场,所以他从不开口,只卖弄风情。
守宫门的侍卫们各个看直了眼,没人忍心拦下长越,只能眼睁睁他看着扭腰摆臀的妖娆背影,进去镇海宫找男人。
戟王身为间谍组织日月堂的堂主,却被皇帝软禁于宫中,想出一个传递情报的方法,便是透过从外头进入的教坊"姑娘"。
一来戟王浪子的形象已然深入宫中人心,戟王成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无权无势,在宫中享点乐纯属私德不修。
宫中人纵然心里头鄙夷,但到底不是什麽大罪过,权当笑话看罢了。
二来皇帝对这个儿子其实心里头还是有所愧疚,便也放任他纵情享乐。
本来长越演自以为女人演得顺风顺水,信手拈来,可前阵子,主子竟然要他不必再来了!
长越自此陷入天人交战。
长越脑筋一路直到底,自然琢磨不出戟王七弯八绕的心思。
到最後长越只得到一个结论,认定是自己演女人演得不够到位。
今夜难得戟王大发善心召他入宫,一心精益求精的长越,便自做主张闯入王妃寝殿观摩。
长越曾听闻程女官提起,王妃生得极美,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她媚态天成,一双丽目能勾人,殿下对她十分倾心。
长越当下便拍了大腿,能将精明能干的殿下拿下,王妃肯定不是个简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