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回答,现在该轮到刘枢吃惊的看着他了。
原来他早看出来了。
“东郭大夫的嘴可真严。”刘枢的喉头像是哽住,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激动。
东郭也门黯然道:“小臣从前就是因为说的太多才害死了父亲。”
……
汉王离开了这方小花苑,也离开了太卜司,进出之间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君王的脸色如常,仿佛只是简简单单去请了一道安神符而已。
唯有闻喜察觉到了她逐渐加快的脚步以及上辇时那脚下一乱的踉跄。
“回宣室殿!”她僵硬命道。
日头还那么高,可汉王却没有去处理奏疏,而是直奔内殿。
她走的极快,步态如风,殿内的小宫女都来不及行礼问安,慌慌张张的跟上去卸她腰间的佩剑,却被她一袖子挥退。
“退下!”
“所有人,都退下!”
宫人们快速退出了殿门,闻喜不放心的最后一个走,正要关门,又被汉王叫住:
“闻喜,把那石室的锦盒拿来。”
四下无人,她的声音终于忍耐不住,染上了哽咽。
闻喜惊诧了,“王上……”
汉王嘴里的石室锦盒,只会是那一件东西,那个八年前装满了帛书的木盒……
“寡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青霁的字了。”刘枢泪如雨下,“都快忘了是什么样子……”
尘封的锦盒被打开,隽秀的字迹已有岁月的痕迹,泛黄的帛书沾上了君王的热泪。
君王的眼泪又怎么能叫第二个人看到?
她只有把自己躲在无人听闻的宫殿角落,哭得压抑而痛心入骨。
“我绝不会再失去一次了。”
齐国国书
郦壬臣从相国府邸出来的时候,身上早就一片冷汗,她一面朝城外赶路,去接田姬,一面默默思考着方才与高傒的对话。
不出她所料,高傒的查问盘根错节,一句都容不得疏忽,担心她吐出去高氏内部的秘密,好在她瞒天过海的本领也不遑多让,加上她那一副被迫害惨了的模样,确也令人“放心”。
离开之前,高傒又告诉她一则“喜讯”:那封由她亲笔书写的命令已经送到了遥远的前线,顺利阻止了大军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