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
巴形忍不住探头,就见这些天一直辗转反复念叨的人正和长谷部边走边说,不知道说什麽,只见突然她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亮晶晶地,正如那天她看着他一样。
【好想过去,但是不行。】
他逼迫自己背过身去,听不见看不到。
後来的几天,审神者依旧没来。
他坐不住,散步散着脚步就不自觉往天守阁方向偏去。
并没有关门,从外面能听见烛台切和审神者的对话。
“怎麽样,好喝吗?”烛台切的声音还是好听的,但是巴形硬是听出来若有似无的炫耀,就像是一个好看的人最只要问别人“我漂亮吗?”,目的不在于询问,而是故意等着被提问者的夸奖。
後面果不其然跟着少女惊喜的声音,“哇,好喝的,我说的芝芝莓莓和芋泥啵啵,真的被烛台切你做出来了!!”
芝芝莓莓,芋泥啵啵……是什麽?
巴形忍不住又凑近了一步。
本丸里最多的饮品就是各种茶,毕竟这些个刀剑都是老古董了,可喝不惯人类花样繁多的饮料。以前的审神者也是跟着他们的爱好,所以本丸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新名词。
之前烛台切说给了审神者花茶这事巴形知道,小姑娘喝不惯太苦的茶能理解,但现在看这架势,是直接研究新饮品了??
巴形心里还有自恃的自尊阻止他走得太近,从打开的门里,他躲在树後,窥见小姑娘叼着吸管猛吸一大口。她的饮用习惯并不是很好,喜欢含着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仓鼠,再咽下去。
唇边沾染些白色的泡沫,比上次相见时,还要孩子气,也……可爱一些。
【如果现在我在里面,应该帮她擦掉了。】
巴形忍不住往前踏出一步,这一步让他一部分身体暴露在树木的遮挡之外。
“有人吗?”审神者惊讶地问,探头看向外面,却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
我奇怪地看到有非常可疑的身影一晃而过,“是谁刚刚走过了吗?”
烛台切伸手帮女孩拭去嘴边的浮沫,他往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审神者认不出,在本丸多年的烛台切不可能认不出,毕竟本丸里上下皆白色的付丧神也不多,而那个背影……
他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恰好路过吧。”
性子好的烛台切也不是没有脾气,某种程度上他也有睚眦必报的一面。
那天——巴形倚靠在门旁边,对他说“把审神者让给我。”
这个,他可一直记着呢。
“是嘛……”我惋惜地说,“头发的颜色好独特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白色泛着幽兰的发色呢,有点好奇长什麽样子。”
这种发色应该很挑人吧,万一长得普通一点……我抖了抖,想到了活跃在我现世表情包的非主流们。
不过,我并没有太深究,仅仅只是有点好奇。
“没什麽印象,应该也是没见过的刀剑,那肯定不是有意来找我的,确实不必太过于在意。”
我顺着他的话接道。
付丧神的听力都好,哪怕转身已经走出几米,少女的话依旧能听得真切。
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的……痛。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巴形心里悄无声息的蔓延。
【如果不是我放弃,现在坐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我。】
【我不是,无关紧要的路人啊。】
【我是巴形啊,你不是喜欢我吗?】
为什麽……现在又是一副不记得我的样子?
巴形以手掩面苦笑,忽然心灰意冷。
情绪哽咽在心头,难以下咽的堵塞。
【以为自己是猎手,结果反倒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所以谁才是落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