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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初立宫规(第1页)

晨光透过启祥宫正殿的雕花窗棂,斜斜地洒在青砖地面上,将殿内的紫檀木家具染得暖亮。窗棂上的缠枝莲纹样在光影中交错,投下细碎的花影,落在桌案上那盏尚未斟茶的白瓷盖碗上,添了几分静谧的生机。刘忠被送走的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廊下悬挂的绘有“嘉”字的宫灯还未完全熄灭,灯芯残留着一点橘红的火星,金玉妍便已起身梳洗。

负责梳妆的是从景仁宫调来的老宫女秦嬷嬷,她手法娴熟,指尖沾着桂花头油,为金玉妍挽了个“飞天髻”——这髻是后宫嫔位常用的样式,既不失庄重,又透着几分灵动。秦嬷嬷小心翼翼地将一支点翠珠钗簪在髻一侧,钗头的翠鸟羽毛色泽鲜亮,缀着的三颗东珠圆润饱满,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娘娘,这支点翠钗是内务府上月新贡的,说是江南最好的翠料做的,配您今日的藕荷色常服,再合适不过。”秦嬷嬷笑着说道,眼底满是讨好。

金玉妍对着铜镜瞥了一眼,镜中的女子眉眼清丽,李朝女子特有的柔和轮廓还在,只是眼神早已不复前世初入宫时的懵懂怯懦,多了几分历经风雨后的沉稳与锐利。她抬手轻轻抚过钗头的东珠,触感冰凉,却让她的心愈坚定。“秦嬷嬷手艺好,往后本宫的梳妆,就多劳烦你了。”她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让秦嬷嬷连忙躬身道谢:“能伺候娘娘,是奴才的福气。”

换衣时,贴身宫女捧来一袭藕荷色常服,衣料是江南织造局送来的细软杭绸,触手光滑如脂,裙摆处用银线绣着暗纹缠枝菊,针脚细密,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这是金玉妍特意让人做的常服,既符合嫔位的体面,又不会因纹饰太过张扬而招人非议,更重要的是,杭绸质地轻盈,便于日常行事。

“娘娘,宫里的人都已在正殿外候着了。”澜翠捧着一方素色锦帕进来,轻声禀报。她今日依旧是青绿色宫女服,只是髻上多了一支银质兰草小簪,簪尾坠着一颗极小的珍珠,是金玉妍昨夜特意从妆奁里挑出来赏她的。这簪子虽不贵重,却是金玉妍的心意,更是提前给她的“掌事”体面——后宫之中,宫女的饰穿戴也分等级,寻常宫女只能梳双丫髻,插木簪,而银簪子,已是掌事宫女才能有的规制。

金玉妍接过锦帕,轻轻拭了拭唇角,目光再次落在镜中自己的倒影上,深吸一口气:“走吧,该让启祥宫的人,认认新规矩了。”

两人并肩走出内殿,刚到正殿门口,便见宫人们已按品级站好:八个太监站在左侧,十二名宫女站在右侧,皆是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大气不敢喘。昨日刘忠被悄声送走的事,虽未明说缘由,但宫人们私下早已议论纷纷——有人说刘忠是偷了宫物被现,有人说他是得罪了新主子,还有人说他是被调去了其他宫苑。此刻见新主子一早便召集众人,更是心头忐忑,纷纷暗自揣测,这嘉嫔娘娘今日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金玉妍缓步走上主位,在紫檀木椅上坐下。椅垫是昨夜刚换的明黄色绣绒花软垫,触手柔软,却让她坐得笔直,脊背挺得像一根绷紧的弦,没有半分松懈。澜翠则站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神色恭敬却不怯懦——昨夜金玉妍已与她彻夜长谈,把今日的安排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她虽心中有些紧张,怕自己资历浅镇不住人,却更多的是对主子的信服与感激。

“都抬起头来。”金玉妍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像初秋的寒霜,瞬间让殿内的气氛凝重起来。宫人们齐齐抬头,目光怯怯地看向她,只见她指尖搭在扶手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每个人心底的心思。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左侧最靠前的一个老太监身上——那是昨日暂代刘忠管事的张全,年近四十,雍正初年入宫,一直在启祥宫管库房,是除了刘忠之外,资历最老的先帝旧人。

“昨日刘公公因失职离宫,启祥宫的宫人管事之位便空了出来。”金玉妍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每个字都像落在青石上的锤子,掷地有声,“本宫思量再三,澜翠自随本宫入宫以来,办事稳妥,心思细致,无论是潜邸时打理我院中事务,还是入宫后处理杂事,从无半分差错。即日起,便由她升任启祥宫掌事宫女,正六品衔,统管启祥宫所有宫人人役,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无论是外殿杂役还是内殿伺候,日后皆需听她调遣,若有违抗,便是违抗本宫的旨意。”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宫人们脸上皆是惊色,纷纷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站在后排的几个小太监更是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一个刚入宫不到三年的陪嫁宫女,竟一跃成为正六品掌事宫女,统管全宫二十名下人,这在后宫可是极为少见的事!要知道,就算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也得熬个十年八年才能上位,澜翠这简直是“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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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的脸色更是难看,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他在启祥宫待了十几年,从一个小太监熬到库房管事,论资历,论人脉,论对启祥宫的熟悉程度,都该是他接替刘忠的位置,成为启祥宫的总管太监。可如今,嘉嫔娘娘不仅没选他,反而提拔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宫女,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开口辩解,说自己“资历更深,更能胜任”,可话到嘴边,又瞥见金玉妍那双锐利的眼睛,硬生生咽了回去。

澜翠也没想到主子会如此直接地宣布,还特意提了“正六品衔”——要知道,宫女的品级最高不过五品,六品已是难得的体面。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屈膝跪地,声音清脆而坚定:“奴婢澜翠,谢嘉嫔娘娘恩典!奴婢定当尽心竭力,管好启祥宫的宫中人役,上不辜负娘娘的信任,下不辜负宫规的约束,若有半分差池,甘受责罚!”她叩时,髻上的银簪轻轻晃动,映着晨光,透着几分郑重与决心。

金玉妍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尤其是在张全脸上停顿了片刻,语气带着几分明显的敲打:“本宫知道,有些人或许觉得澜翠资历浅,不堪重任。但本宫用人,向来只看能力,不看资历。澜翠办事,本宫放心;她的能力,也配得上这个位置。日后澜翠办事,若有人敢阳奉阴违,或是私下挑拨离间,试图架空她的权力,休怪本宫不讲情面,按宫规严惩不贷。”

张全被她看得心头一凛,额角渗出一层冷汗,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表露半分不满——他可是亲眼见过刘忠的下场,嘉嫔娘娘看似温和,实则心狠手辣,若是自己此刻跳出来反对,说不定下一个被送走的就是他!其他宫人见张全都不敢作声,也纷纷低下头,齐声应道:“奴才奴婢遵旨,日后定听掌事宫女调遣,绝不敢有半分违抗!”

金玉妍满意地点点头,对澜翠道:“把本宫昨夜拟好的宫规手令,念给大家听听。这规矩,既是约束他们的,也是保护咱们启祥宫的,必须让每个人都记在心里。”

“是,娘娘。”澜翠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明黄纸笺——这纸笺是用内务府专供的“洒金宣”做的,边缘烫着细细的金线,透着皇家的威严。她展开纸笺,清了清嗓子,朗声读道:“启祥宫新规三条,其一,各司其职,擅离岗位者,初次罚月钱半月,再犯罚月钱一月,屡教不改者,杖责十下后逐出宫外,永不录用;其二,私语宫闱、搬弄是非者,无论尊卑,一律杖责二十,若牵连外宫嫔妃,或散播谣言影响宫闱安定,加罚禁足三月,月钱全扣;其三,凡宫外送入启祥宫的物件,无论是皇上、太后的赏赐,还是其他宫苑送来的礼品,亦或是每日的膳食、药材、杂物,均需先经掌事宫女或其指派之人核查,登记在册,确认无误后方可入内,擅自接收或私藏者,与盗窃宫物同罪,送交内务府慎刑司处置。”

每读一条,殿内的气氛便凝重一分,宫人们的头埋得更低了。尤其是第二条“私语宫闱杖二十”,更是让不少爱嚼舌根的宫女太监心头一紧——后宫之中,私下议论嫔妃是非、打探其他宫苑动静本是常事,像高曦月宫里的宫女,几乎每日都在议论各宫的闲事。可嘉嫔娘娘竟把这条写进宫规,还罚得如此之重,往后是半句话都不敢乱说了!

澜翠读完,将手令递回给金玉妍。金玉妍接过,轻轻放在桌案上,指尖在纸笺上轻轻敲击着,出“笃笃”的声响,像在敲打每个人的心弦。她目光如炬地看向众人:“这三条规矩,从今日起正式生效。规矩立在此处,就像殿外的宫墙,又高又硬,谁也不能越过去半步。本宫丑话说在前面,日后若是有人破了规矩,无论是谁,不管你是先帝旧人,还是新入宫的,都别怪本宫无情,按规矩办事,绝不姑息。”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左侧后排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和委屈:“这规矩也太严了吧,比皇后娘娘宫里的规矩还多……皇后娘娘宫里,擅离岗位也只是罚月钱十日,哪有罚半月的……”

声音虽小,却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刚刚凝聚起来的威严气氛。金玉妍的目光瞬间锁定声音来源——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太监,名叫小禄子,是去年乾隆元年刚入宫的,因年纪小,性子跳脱,被分到启祥宫负责洒扫外殿和庭院。小禄子见嘉嫔娘娘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吓得身子一缩,连忙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地缝里去。

宫人们也都屏住了呼吸,心想这小禄子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当众嘀咕主子定的规矩!张全更是在心里暗笑,悄悄抬眼看向金玉妍,等着看她如何处置——若是处置轻了,比如只罚他几句,那这三条规矩便立不住,往后人人都会效仿小禄子,不把规矩放在眼里;若是处置重了,比如按规矩杖责,又难免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传到皇上或皇后耳朵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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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妍却没动怒,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透着几分冰冷。她缓缓站起身,提起裙摆,一步步走到小禄子面前。她比小禄子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刚才说什么?本宫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大声点,让殿里所有人都听听。”

小禄子吓得浑身抖,牙齿打颤,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出“咚咚”的声响:“娘娘饶命!奴才……奴才是胡说八道!奴才年轻不懂事,口无遮拦,奴才知错了!求娘娘大人有大量,别跟奴才一般见识!求娘娘饶了奴才吧!”

“知错?”金玉妍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你不是觉得规矩严吗?你不是觉得皇后娘娘宫里的规矩松吗?那你怎么不去皇后娘娘宫里当差?既然留在启祥宫,就得守启祥宫的规矩!本宫今日便让你好好尝尝,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滋味。澜翠,”她转头看向澜翠,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按规矩,私议宫规,虽不算‘私语宫闱’,但也是对主子不敬,对宫规不尊。罚他在正殿门外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什么时候再起来。若是敢偷懒,或是有人敢给他送水送食,一并按‘违抗宫规’处置。”

“是,娘娘。”澜翠应声,当即叫过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架着还在磕头求饶的小禄子,把他拖到正殿门外,按在冰凉的青砖地上跪下。小禄子不敢反抗,只能含泪跪着,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早知道嘉嫔娘娘如此厉害,就算憋死也不敢多嘴啊!现在好了,不仅要跪两个时辰,还要被全宫的人看笑话,往后在启祥宫怕是抬不起头了!

金玉妍看着小禄子的背影,目光扫过殿内的宫人,语气再次加重,带着几分警告:“你们都看见了,这就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下场。日后谁若是敢像他一样,私下议论宫规,或是违抗澜翠的调遣,无论是谁,罚得只会比他更重。别以为本宫性子温和,就好欺负。在这启祥宫,本宫说的话,就是规矩;澜翠说的话,也是规矩。谁要是敢破了规矩,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宫人们齐齐跪地,声音颤抖,比刚才更显恭敬:“奴才奴婢不敢!奴才奴婢定当严格遵守宫规,绝对听从掌事宫女调遣,绝不敢有半分违背!”

金玉妍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众人起身:“都起来吧。澜翠,你把这三条规矩写在桃木牌上,用红漆写字,挂在正殿门口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进出都能看见,时刻提醒自己。另外,你再拟一份详细的差事分工表,每个太监宫女负责什么差事,每日从卯时到亥时,每个时辰要做什么,都写清楚,不能有半分含糊。明日一早,把分工表交给本宫过目,没问题的话,就按表行事。”

“是,奴婢遵命。”澜翠躬身应道,心里暗暗佩服主子的心思缜密——分工表一旦定下来,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不会出现推诿扯皮、擅离岗位的情况,也能让她这个新掌事宫女更快上手。

“张全,”金玉妍又看向张全,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敲打,“你在启祥宫待的时间久,熟悉库房的情况,也知道宫里的老规矩。日后库房的管理,就暂时协助澜翠,帮她核对账目、清点物件。你是老人,要多带带新人,别让本宫失望。若是你能尽心办事,本宫不会亏待你;若是你敢趁机作乱,或是暗中给澜翠使绊子,刘公公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张全心中一凛,连忙躬身行礼,态度比刚才恭敬了许多:“奴才遵旨!奴才定当尽心协助掌事宫女,管好库房,绝不敢有半分懈怠,更不敢作乱!若是奴才做错了什么,任凭娘娘处置!”他知道,嘉嫔娘娘这是在给他一个台阶下,也是在警告他——若是识相,就能保住现在的位置;若是不识相,就只能步刘忠的后尘。他在宫里混了十几年,自然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满。

金玉妍见众人都已服帖,便挥了挥手:“都散了吧,各司其职,别误了今日的差事。张全,你去库房把昨日未核对完的账目继续核对,午时前把结果交给澜翠;春红,你去内殿打扫,把窗棂、桌椅都擦干净,尤其是铜镜,要擦得能照出人影;其他人,该洒扫的洒扫,该准备膳食的准备膳食,都动起来!”

宫人们如蒙大赦,纷纷躬身退下。走出正殿时,不少人都偷偷看向跪在门外的小禄子,眼神里满是敬畏和幸灾乐祸——敬畏的是嘉嫔娘娘的威严,幸灾乐祸的是,幸好刚才乱说话的不是自己。

殿内只剩下金玉妍和澜翠两人。澜翠走到金玉妍身边,轻声道:“娘娘,您今日这一安排,既提拔了奴婢,又立下了宫规,还借小禄子的事杀鸡儆猴,宫里的人定能安分不少。只是张全那人,老奸巨猾,奴婢怕他表面顺从,暗地里会搞小动作,比如在库房账目中动手脚,或是私下挑拨其他宫人跟奴婢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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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妍走到桌案前,拿起那纸宫规手令,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语气平静:“他若敢搞小动作,本宫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你不用怕他,只管放手去管。他协助你管理库房,你每日都要去库房核对账目,让他把每一笔出入都写清楚,附上单据,不能有半分模糊。若是现账目不对,或是他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来告诉本宫。本宫倒要看看,他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在启祥宫的地盘上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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