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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重生之金玉妍如懿传 > 第28章 安胎风波(第1页)

第28章 安胎风波(第1页)

深秋的晨雾像一层揉碎的棉絮,把潜邸的青砖灰瓦都裹得虚。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得轻响,却穿不透这厚重的雾气,只在院里漾开一圈淡淡的回声。金玉妍刚用过早膳,正坐在窗边的暖榻上教澜翠辨认草药——那些是陈格格托兄长从圆明园捎来的朝鲜草药,晒干后用素色绢布包着,拆开时散出清苦又干净的草木香,像极了汉城郊外的山雾。

“主子,这个带绒毛的是什么?摸着手感怪怪的。”澜翠捏着一株毛茸茸的草药,眉头皱得紧紧的。她自小在京里长大,从未见过这种长相奇特的植物,只觉得像是某种杂草。

金玉妍接过草药,指尖拂过叶片上细密的绒毛,眼底泛起一丝柔和:“这叫‘白头翁’,是朝鲜山上常见的草药,晒干了泡水喝,治头疼最管用。陈妹妹知道我夜里总睡不安稳,特意让她兄长寻来的。”她把草药放回绢布包,又取出另一株带着淡紫色花萼的植物,“这个是‘桔梗’,不仅能入药,腌成泡菜也是极好的,可惜潜邸的小厨房不会做。”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小丫鬟含混的哭喊,像颗石子砸进了这晨雾里的平静:“金格格!不好了!陈格格院里出事了!”

金玉妍捏着桔梗的手猛地一顿,花萼上的细小绒毛粘在指尖,却没了半分触感。她抬眼时,正好看见春桃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髻散了半边,青色的布裙上沾着泥点和霜花,脸上满是泪痕,连说话都带着哭腔:“主子……陈格格她……她院里的煎药丫鬟不对劲!”

春桃是金玉妍特意派去陈氏院外盯着的小丫鬟。自陈氏诊出有孕后,金玉妍就没敢放松——前世陈氏就是怀了身孕后被人暗害,不仅孩子没保住,自己也落得个油尽灯枯的下场。如今春桃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定是出了大事。

金玉妍立刻放下草药,抓起搭在榻边的素色貂裘——这是弘历前几日赏的,貂毛柔软厚实,衬得她本就白皙的手指愈纤细。她一边系着披风的带子,一边快步往外走,声音却依旧稳得没一丝波澜:“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是陈妹妹身子不舒服,还是……”

“不是陈格格!是煎药的丫鬟!”春桃跑得气喘吁吁,扶着门框才站稳,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才刘嬷嬷让她煎安胎药,我躲在廊柱后看着,瞧见她偷偷从怀里摸出个纸包,往药罐里撒了些白色的粉末!我不敢声张,怕打草惊蛇,赶紧跑来找您!”

“白色粉末?”金玉妍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像被扔进了冰水里。陈氏的安胎药是太医院院判亲自开的方子,药材由正院的张嬷嬷逐味过目,连煎药的砂锅都是特意从景德镇运来的官窑瓷——富察氏为了护住这胎,几乎做到了万无一失。可偏偏是煎药的环节出了岔子,那个叫晚翠的小丫鬟,还是富察氏亲自从陪房里挑出来的“老实人”,怎么会突然动手脚?

她脚步没停,快步往陈氏的偏院走,青石板路上的薄霜被踩得“咯吱”响。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下,转头对春桃道:“你先回去,别让晚翠起疑心。就说‘金格格刚得了些新晒的朝鲜草药,能给陈格格安神,让你去取几株’,把她引到院外的回廊下——我已经让人在那儿等着了。记住,别露怯,越自然越好。”

春桃用力点头,抹了把眼泪就往回跑。澜翠跟在金玉妍身后,声音颤:“主子,会不会是……高侧福晋那边的人?她被禁足在西跨院后,就一直没安分过,前几日还让丫鬟往陈格格院外扔死老鼠,被刘嬷嬷抓了现行。”

“十有八九是她。”金玉妍的声音冷了几分,眉梢凝着一层寒霜。高曦月被禁足后,富察氏为了顾全她阿玛高斌的颜面,只轻描淡写地罚了她院里两个粗使丫鬟,没敢惊动弘历。可没想到,这竟纵得高曦月愈大胆——她是铁了心要除掉陈氏的孩子,断了潜邸里有孕的希望。

两人快步走到陈氏院外时,晨雾已经淡了些,能隐约看见院里的石榴树。远远就瞧见春桃站在回廊下,手里攥着几株草药,正对着一个穿青布衣裳的小丫鬟说话——那正是负责煎药的晚翠。晚翠手里端着个黑漆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刚煎好的安胎药,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缕缕白气。

金玉妍对藏在廊柱后的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这两个婆子是弘历特意派给她的,原是御前侍卫的家眷,身手利落,办事牢靠。两人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绕到晚翠身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把按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晚翠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药碗碎成了几片,褐色的药汁溅在青石板上,冒着热气,很快就在霜面上晕开一圈深色的印记。

金玉妍走上前,目光落在地上的药汁里——那里面漂浮着几粒细小的白色颗粒,像极了冬日里未化的雪粒,正是春桃说的“白色粉末”。她蹲下身,从髻上拔下一支素银簪子——这是她入潜邸时带的旧物,簪头打磨得光滑圆润。她用簪尖轻轻蘸了点药汁,不过片刻,原本银亮的簪头就泛出了黑青色,像蒙了一层洗不掉的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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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毒。”澜翠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在抖。银簪验毒是宫里传了几代的法子,一旦碰到砒霜、附子这类毒物,簪头就会立刻变色。看这颜色,竟是毒性不浅的寒凉之物——孕妇最忌寒凉,若是喝了这药,轻则动胎气,重则滑胎,连太医都未必能保住。

晚翠见银簪变了色,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碎瓷片上,渗出血来也顾不上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蜡黄的脸颊往下掉,嘴里不停喊着:“不是我!我没有下毒!是……是高侧福晋让我做的!她答应我,只要我把这包粉末加进陈格格的药里,就给我五十两银子,还让我家弟弟去她阿玛身边当差!”

金玉妍冷眼看着她哭嚎,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深秋的寒风:“高曦月在哪儿给你的粉末?什么时候让你做的?除了你和她,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她刻意加重了“谁”字,目光锐利地盯着晚翠的眼睛——她知道,这种小丫鬟最是胆小,只要稍加施压,就能问出实话。

“是……是前日下午,高侧福晋院里的素心姐姐偷偷来寻我,在柴房给了我这包粉末。”晚翠一边哭一边说,肩膀剧烈颤抖着,“素心姐姐说,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娘病得重,等着银子救命,我弟弟也一直想找个正经差事……”

金玉妍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霜花,对婆子道:“把她绑起来,嘴堵上,带到正院去见福晋。春桃,你去陈格格屋里,告诉刘嬷嬷,今日的药别喝了,就说我有要事找她,让她立刻来正院。记住,别让陈格格受惊吓,就说我找刘嬷嬷是为了草药的事。”

众人应了声,各自忙碌起来。澜翠扶着金玉妍的胳膊,轻声道:“主子,您看这事要不要先瞒着陈格格?她胆子小,身子又重,要是知道有人想害她的孩子,肯定会吓坏的。”

“瞒不住。”金玉妍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陈氏的窗纸上——里面隐约传来刘嬷嬷的说话声,想来陈氏还在等着喝药。“这事早晚要让她知道,与其等她自己现,或是被旁人添油加醋地告知,不如现在就由我亲口说。再说,有富察氏在,也能给她撑撑腰,让她知道潜邸里有人护着她。”

两人往正院走的路上,正好碰到刘嬷嬷匆匆赶来。刘嬷嬷是富察氏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头都白了大半,却依旧精神矍铄。她穿着一身深灰色的旗装,手里攥着个铜烟袋,一听说出了这种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烟袋杆在手里攥得白:“金格格放心,老奴定会好好查问,绝不让陈格格和肚子里的小主子受委屈。高侧福晋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到了正院时,晨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院里的海棠树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富察氏刚听完张嬷嬷关于采买冬衣的回话,正坐在铺着厚厚锦垫的圈椅上喝茶,手里捧着个汝窑瓷杯,杯沿还沾着几片茶叶。见金玉妍带着绑着的晚翠进来,她手里的茶杯猛地一顿,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怎么回事?地上怎么还绑着人?这是……陈格格院里的晚翠?”

“回福晋,正是她。”金玉妍将那支泛着黑青色的银簪递过去,声音恭敬却坚定,“方才她给陈妹妹煎安胎药时,往药里下了毒。这是从药汁里验出来的,毒性不浅,若是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富察氏接过银簪,指尖触到冰凉的簪身,再看那黑青色的簪头,气得手都抖了。她猛地将银簪拍在桌上,汝窑瓷杯被震得“当啷”响:“反了!真是反了!竟敢在潜邸里下毒,还是对着有孕的格格!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福晋?有没有潜邸的规矩?张嬷嬷,把她带下去,好好审!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问出是谁指使的!”

张嬷嬷应了声,立刻带着两个小丫鬟上前,拖着晚翠就往外走。晚翠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正院,却没人敢可怜她——在潜邸里,谋害皇嗣(哪怕只是未出世的),是足以掉脑袋的大罪。

富察氏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明亮的天色,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幸好你现得早,若是陈妹妹喝了这药,不仅孩子保不住,她的性命也未必能保住。到时候,我怎么向四爷交代,怎么向皇阿玛和熹贵妃交代?”

“福晋放心,陈妹妹还没喝药,只是受了些惊吓。”金玉妍轻声道,“晚翠已经招了,是侧福晋让她做的,还有她身边的素心也参与了。前日下午,素心偷偷给了晚翠一包粉末,让她今日煎药时加进去。”

“高曦月!”富察氏猛地转过身,眼里满是怒火,连鬓边的珠花都是颤的,“我还以为她被禁足了会老实些,没想到竟这么大胆!先是在圆明园和我置气,如今又敢下毒害人,真当我不敢处置她吗?”

正说着,就听见院外传来弘历的脚步声,伴着李公公恭敬的回话:“四爷,正院到了。”富察氏和金玉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弘历刚从宫里回来,怕是还不知道潜邸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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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一进门,就见屋里气氛凝重,富察氏脸色铁青,金玉妍站在一旁,神色也带着几分严肃。他不由得皱起了眉,脱下身上的玄色斗篷递给李公公,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悦:“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大清早的,脸色都这么难看。”

富察氏赶紧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从晚翠下毒,到银簪验毒,再到晚翠招认是高曦月指使,每一个细节都没落下。弘历越听脸色越沉,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洒在他的玄色朝靴上,他却浑然不觉:“放肆!真是太放肆了!竟敢在我潜邸里谋害皇嗣!李公公,把高曦月给我叫来!立刻!”

李公公吓得赶紧应了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富察氏上前想帮弘历擦拭靴子,却被他挥手拦住了。他走到屋里,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瓷片,最后落在金玉妍身上,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这事,你怎么看?”

“回四爷,晚翠招认是高格格指使,还有素心为证。”金玉妍屈膝行礼,声音平稳,“只是高格格被禁足在西跨院,连门都出不去,想来是素心替她传递消息。此事牵连甚广,还需审问素心,才能定案。”

弘历点了点头,脸色稍缓了些——金玉妍没有因为此事就添油加醋,反而保持着冷静,这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安慰。他刚在宫里和几位大臣议事,烦心事本就多,如今潜邸里又出了这种事,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没一会儿,高曦月就被带来了。她穿着一身素色的旗装,头随意挽着,用一根银簪固定着,脸上没有施粉黛,显得有些憔悴——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她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她一进门,看到地上绑着的晚翠,眼神里还是闪过一丝慌乱,只是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四爷,福晋,您找我来有什么事?”高曦月故作镇定地屈膝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臣妾被禁足在院里,连门都出不去,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四爷责罚。”

“你还敢问我有什么事?”弘历指着晚翠,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敢说这丫鬟不是你指使的?你敢说你没让她给陈格格的药里下毒?”

高曦月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碎瓷片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却还是强忍着哭道:“四爷,臣妾没有!臣妾被禁足在院里,连晚翠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会指使她下毒?是她自己想害陈格格,故意栽赃给臣妾!四爷,您相信臣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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