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学生们来来往往,帕主任心一横,决定采取非常手段。他猛地站定,气沉丹田,用他那标志性的、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高喊:“attention!”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广场上所有的学生瞬间停下脚步,立正站好,异口同声地回应:“yes,sir!”
帕主任双手叉腰,威严地下令:“现在进行突击检查!女生站这边,男生站这边,开始动作!”
学生们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迅而有序地按照指令分成了两列。
帕主任走到队列前,一个个仔细检查过去,目光锐利:“把手伸出来。”他怀疑是不是有哪个调皮或者胆大的学生把无间蛋藏了起来。同学们面面相觑,乖乖伸出手,不知道帕主任今天又在唱哪一出。
就在这时,熇炎那冷峻的身影,仿佛对周遭的混乱毫无所觉,径直从广场边缘走过。
帕主任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高声叫道:“哎!那个!那个谁!给我站住!”
熇炎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帕主任,你叫我什么事?”
帕主任快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带着试探问道:“熇炎同学,我问你哦,你有没有看到一颗……”他话说到一半,猛地刹住——不行!如果让这个投靠了暗黑族、一心追求力量的熇炎知道无间蛋的事情,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第一个冲上去许愿!那后果不堪设想!
熇炎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追问道:“帕主任,你刚刚问我有没有看到一颗什么?”
帕主任脑筋急转,脸上瞬间堆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话锋猛地一转:“啊!哈哈!那一颗……那一颗已经不重要了!我叫住你啊,是因为肯豆基校长回来了!他听说你回来了,想找你聊一聊,了解了解……近况。”他故意说得含糊其辞。
熇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点了点头:“哦?好……好……”
帕主任心里松了口气,赶紧转身对着还在列队的学生们挥挥手:“好了好了!没事了!其他同学,不敬礼——解散!”
“yes,sir!”学生们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迅散开了。
校长室
帕主任带着熇炎走进校长室:“肯豆基校长,我把熇炎给带来了。”
熇炎踏入这间熟悉的房间,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的书架、办公桌、以及那面象征着荣誉的墙,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校长室……一点都没变啊,还是我当初离开时的样子。”
帕主任听着他这仿佛怀念旧时光的语气,心里有些不舒服,提醒道:“熇炎,虽然你已经不是萌学园的一份子了。但是基于礼貌的理由,你是不是应该先跟肯豆基校长打个招呼啊?”
熇炎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哈哈哈哈……真是抱歉啊帕主任,我一时啊,被这些熟悉的景物给吸引住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和傲慢,“我几乎啊,都忘记有‘人’的存在了。”
“你!”帕主任被他这态度气得够呛,“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
端坐在办公桌后的肯豆基校长摆了摆手,神色平和:“没事,帕主任。让我跟熇炎单独叙叙旧吧。”
帕主任虽然不放心,但还是应道:“是。”他警告性地瞪了熇炎一眼,退出了校长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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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肯豆基校长指了指对面的沙。
熇炎依言坐下,身体微微后靠,目光直接迎向肯豆基校长,开门见山地说:“肯豆基校长,你把我找来,该不会就是想这样跟我大眼瞪小眼吧!”
肯豆基校长没有在意他的无礼,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缓缓开口:“当初你离开这里的理由,是我们这里没有你认可的‘强者’。所以你就投奔了暗黑大帝,去寻找你所谓的强大。而今天,你回到萌学园来,又是为了什么?”
熇炎毫不避讳,直言道:“我回来,是要找钱进老师。向他证明,我已经变得比他期望的更强了。”
听到钱进老师的名字,肯豆基校长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叹了口气:“哎……当年你辜负了钱进老师对你的培育和期望,不告而别。这让原本就因为一些往事而意志消沉的他,变得更加灰心丧志。他甚至……开口请求我,拔除他的记忆。”
“什么?!”熇炎一直维持的冷静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猛地坐直身体,不可置信地看着肯豆基校长,“这样一来……他该不会……忘记我了吧?!”这个消息显然击中了他内心某个未曾设防的角落。
肯豆基校长看着他瞬间的反应,语气沉重而带着自责:“我的见识很浅短,无法真正看清复杂的人性。这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强行要唤起他对人生的希望,而把你这个人,交给他去教养。”
这番话让熇炎的情绪激动起来,他像是要证明什么,语气带着讽刺:“我这个人?当初在你们眼里,我可是难得一见的人才!领悟性高,能力强!你们不是都认为我将来一定可以成为萌骑士的队长,可以守护住奈亚公主,真正打败暗黑大帝吗?”他冷哼一声,语气变得偏执,“哼,不过也多亏了后来那场战役,我才现,原来真正的强者,并不在萌学园!”
“熇炎啊,”肯豆基校长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真正的强者,从来不是以能力的强弱来论断的。而是以付出的牺牲和拥有的勇气来衡量的。”
“呵,”熇炎出一声冷笑,不耐烦地打断,“肯豆基校长,你可以不要老是说这一句话吗?你可以换点别的说词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我一心想要追求一个强者的境界,这有什么错?”
肯豆基校长凝视着他:“追求目标本身没有对错。但是,善恶,必须要分别清楚。”
“善恶?”熇炎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肯豆基校长,以前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思想新潮又聪明的校长。哼,我没想到,原来你也跟那些固守陈规的长老们一样,满口仁义道德。”他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事实上,我一点都不在乎过程是什么!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可以了!放心,这次我回来啊,真的只是想找钱进老师。等见过他之后,我自然就会离开的。”
说完,他转身就打算离开。
在他即将拉开门把手的瞬间,肯豆基校长深沉而充满智慧的声音再次从他身后传来:“熇炎,积极向前不是坏事。不过呢,偶尔你也可以停下脚步,回头看一下。也许,会有不同的现。”
熇炎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头也不回,声音冰冷而决绝:
“追求目标,怎么可能回头?不过现在,我现了一个更好、更快的办法。所以,我不会再回到暗黑世界去了。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门被打开,又轻轻关上。校长室内,只剩下肯豆基校长一人,他望着熇炎离开的方向,眉头深锁,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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