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李狗蛋咬牙。管她什么意思,有药总比没有强!
劣质的药粉带着浓重的土腥和草木灰味,撒在伤口上,带来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李狗蛋闷哼一声,额头青筋跳动。然而,就在这剧痛刺激下,他体内那丝源自黑色令牌的冰凉守护之力,竟如同被唤醒的毒蛇,猛地一窜!与苏清月药粉中某种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润气息隐隐呼应!
“呃啊——!”
李狗蛋身体剧震!他清晰地“看”到,原本盘踞在伤口深处、顽固不化的淡蓝色剑气,被这股混合着劣质药力、令牌凉意和那丝奇异温润的气息猛地一冲!如同滚油泼雪,竟被逼出了一丝!
嗤!
一缕淡蓝色的、散着阴寒气息的剑气混合着毒瘴的黑红煞气,如同实质的烟雾,猛地从左肩伤口处喷射而出!瞬间消散在空气中!伤口处翻卷的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度止住了涌血,边缘那可怕的青黑色也褪去了一丝!
虽然剧痛依旧钻心,但那股阴寒的破坏力,被削弱了!
“这药…?!”李狗蛋瞳孔微缩,死死盯着肩头。不是药好!是这劣质药粉里,混杂了某种能引动、甚至中和异种能量的东西!苏清月…她怎么做到的?她到底是谁?弹幕疯狂刷屏:“歪打正着?这破药…有点邪门!”
他不再犹豫,立刻闭目凝神。借着这短暂的喘息之机,《混元功》全力运转!丹田处那滴淡金色的液态灵力核心在剧痛和生死压力下疯狂旋转!他不再分心压制,反而将心神沉入“动静专修”的更深层——以那丝被药力引动的令牌凉意为“静”之锚点,以伤口处狂暴的剑气毒瘴为“动”之磨盘!动与静在极限的对抗中相互磨砺、转化!
灰蒙蒙的灵力裹挟着令牌凉意,如同被淬炼的刀锋,狠狠斩入左肩的混乱能量场!每一次灵力冲击,都带来刮骨剜心般的剧痛,却也硬生生将一缕缕驳杂的异种能量卷入丹田气旋!气旋如同一个狂暴的磨盘,在令牌凉意的守护下,艰难地将这些“杂质”碾磨、粉碎!虽然效率极低,转化出的灵力驳杂不堪,甚至加剧了经脉的暗伤,但那深入骨髓的阴寒与灼痛,却实实在在被一点点抽离、转化!
“嗬…嗬…”李狗豆的喘息粗重如破风箱,浑身被冷汗浸透,但眼神却亮得骇人。他抓起那个粗瓷瓶,将里面剩下的劣质药粉一股脑全倒在伤口上!更猛烈的刺痛袭来,却也引动了更强烈的凉意与那丝温润气息!更多的淡蓝剑气被逼出!
“二哈!”他意念低吼。
二哈立刻凑近,鼻翼翕动,死死记住了那缕混杂着草药苦香的特殊气息,清晰的意念传来:“女人…药…记…住!”
高处的观礼台上,内门丹堂长老吴道元枯槁的手指在檀木扶手上轻轻敲击。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穿透喧嚣的人群,精准地锁定在擂台下那个正用劣质药粉自虐疗伤的身影上。
“阴煞淬体未死…毒瘴炼气成功…硬吃炼气高阶巅峰剑修的穿心一剑而不废…”吴长老的声音低哑如同夜枭,带着一丝现稀世珍宝的贪婪,“陈风的‘惊鸿破’蕴含寒螭剑意,最是阴毒难缠,混合他体内原有的毒瘴…啧啧,这具身体对异种能量的容纳、转化之能…简直是为‘百草窟’量身定做的活鼎胚子!”
侍立一旁的弟子陈松低声道:“师尊,那瓶药…”
“劣质金疮药而已,”吴长老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药里掺了半钱‘蚀骨草’粉末,此物性烈,寻常人沾上伤口会溃烂流脓,但对他体内那几种霸道的异种能量…反倒成了引子,如同火中添薪,逼得他不得不压榨出身体更深层的潜力来对抗…妙,真是妙!看来这青云宗外门,还藏着懂点‘以毒引毒’门道的小家伙…有点意思。”他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精光,“大比后,无论他是废是残,那具身体…老夫要定了。至于那个送药的女娃…一并查清底细。”
“是。”陈松躬身领命。
阴影里,张龙按在剑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擂台下那个正在疗伤的身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淬毒的杀意。“李玄真…”他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废我弟弟…辱我声名…还敢用如此下作手段伤我朋友…不把你抽魂点灯,炼成阴傀,我张龙誓不为人!”他转身,对身边一个眼神阴鸷的弟子低语:“去,告诉‘血手’赵昆,八强战若对上此獠,不必留手。我要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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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下,李狗蛋对外界的一切浑然未觉。他全部的意志都沉浸在体内那场惨烈的“内战”之中。动与静的交锋,生与死的拉锯,在左肩方寸之地演绎到极致。每一次灵力的冲击与转化,都伴随着经脉撕裂般的痛楚和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力量感。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顽固的淡蓝剑气被令牌凉意裹挟着逼出伤口,化作青烟消散时,李狗蛋猛地睁开眼!
“呼——!”
一口长长的、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喷出。左肩的伤口依旧狰狞,血虽然止住了,但皮肉翻卷,骨茬隐现,剧痛丝毫未减。然而,那股阴寒跗骨、不断破坏生机的感觉,终于消失了!经脉里虽然依旧灼痛,但那是毒瘴残留的旧伤,而非新增的、致命的破坏力!
他低头,看着膝盖旁那个空空如也的粗瓷瓶,又抬眼望向苏清月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
“苏清月…”他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手指摩挲着粗瓷瓶冰凉的边缘,“蚀骨草…引毒冲关…你到底是顺手为之…还是…刻意点醒?”他掂量了一下手中沉甸甸、染满血污的板砖,感受着经脉深处动与静交锋后的疲惫与隐痛,嘴角咧开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弧度,“管他呢…老子这条命,又捡回来半条!”
他挣扎着,拄着板砖站起。腰间的黑色令牌紧贴皮肉,那丝顽固的冰凉依旧存在,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更大的风暴,还在八强的擂台上等着。而那个留下药瓶和警告的清冷身影,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在他心中漾开一圈难以言喻的涟漪。淘汰赛的血腥之路,又多了一抹看不透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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