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似乎还有裴无修身上的余温,薛淮序下意识搂过来裴无修的枕头,抱着蹭了蹭。
但也没有赖床很久,今日还有几家客人要来庆贺,福伯敲了一遍门,薛淮序就起床了。
福伯把今日要来的人的名帖,还有礼单子送到薛淮序的手上,说道:“这几家都是商户,老爷的故交,倒不打紧。”
前几日来的基本上都是官府里的人,事关薛淮序以后的仕途,自然是前面的人更重要一些。
福伯欲言又止,说道:“阿淮,你要是没休息好的话,可以去补个眠,我来招待是一样的。”
薛淮序咬了一口包子,听到这句话就愣住了,那个……他昨晚没睡好这件事是写在脸上了吗?
吃完饭,薛淮序用冷水洗了两遍脸,瞧着自己表情没什么异样,这才去前厅迎客了。
只是,看着前厅主位上的椅子,薛淮序忍不住有些犯难。
刚才吃饭的时候,那凳子上有个软垫还好,这太师椅硬邦邦的,他就真的非要坐主位,不能找个舒服的地方坐吗?
但没有犹豫太久,薛淮序硬着头皮坐下了,因为他不坐下,这几位叔叔伯伯也不敢坐啊。
虽然是长辈,但薛淮序现在是解元,摆明了以后会是青云直上的身份,商户真不敢在薛淮序前面坐下来。
薛淮序让福伯上了茶,和这几位叔叔伯伯聊了会天,聊的大概都是以往小时候的事情。
薛淮序有些坐不住,但有良好的家教,硬是没有一点歪斜的模样,端端正正坐着陪了全程。
最后还亲自起身,从正厅一路把人送到了门外,看着人走了,才微微松了口气,单手撑住了门框。
裴无修这小子体力太好了,明显感觉到他还没有尽兴,以后的日子……可是真幸福啊。
眼看着福伯看过来了,薛淮序连忙松了手,站稳了,然后从容转身回家。
福伯倒是没看出来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薛淮序今天精神不太好,只想着是昨晚回来晚了,没睡好的缘故。
刚踏入门槛里面,就听得远处哒哒哒的马蹄声,又急又快。
薛淮序回头望过去,远远看见,是一张熟脸。
于是又定住脚步,从门槛里面跨出来,在门外的台阶上等着。
飞驰的马在薛家门口停住了,马上的人翻身下来,喊了一声:“军师。”
薛淮序见他跑得灰头土脸的,也不记得提醒他称呼的事了,连忙问道:“怎么了?寨子里面出事了?”
黑熊山提前发动攻击了?
或者是裴无修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
薛淮序脑子里一连串划过去好几个不太妙的猜想。
胡奇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宅子里面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
“是老大让我来送东西的。”说着,他从马背上的背篓里,小心翼翼把东西拿出来了。
那是一束五彩斑斓的野花,精心修剪好了,用扎带扎成一束的样子,送得急,花瓣一点都没有蔫巴,在阳光下,每片花瓣几乎都透着亮,生机勃勃的模样。
胡奇把气喘匀了,笑着说道:“大当家送的,说是恭贺您乡试头名,昨日着急,忘了贺礼这件事。”
薛淮序没想到,早上急急忙忙赶回去的情况下,裴无修还记得采一束花巴巴让人送过来。
接了花道:“进来喝杯茶,歇歇再走吧。”
“不歇了。”胡奇摆了摆手,“我马上要赶回去。”
他不敢在薛家久留,毕竟之前抢过薛家,现在还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胡奇心里还在犯嘀咕呢,隔着院门,他都看见院子里一箱一箱的贺礼。
他们老大才送一束花,是不是有点小气了?
薛淮序眸子轻轻动了一下,看向胡奇道:“那你帮我给大当家传句话。”
“就说,昨晚已经送了贺礼了,今天的礼,我也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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