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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神魔秘辛 道途叩本心（第2页）

神殿中供奉的至高神只，竟曾欲灭绝人类！而另一位母神，却因护佑人族而叛出神界！

这颠覆性的认知，让在场除了沈浪之外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与茫然之中。

韩菱纱脸色苍白，喃喃道：

“原来……神并非全然庇佑众生……在天帝眼中，人族……或许与蝼蚁无异？”

她想到自己家族苦苦寻求长生，渴望接近的仙神之界，其主宰者竟曾视人族为草芥，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从心底升起。这所谓的“天道”，何其不公！

慕容紫英身形微晃，一向坚定如磐石的道心，此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自幼拜入琼华，以斩妖除魔、维护天道为己任，以求仙问道、飞升神界为终极目标。

可如今，他所维护的“天道”，其主宰竟曾欲灭人族；他所斩杀的“妖魔”，竟是另一位古神的后裔；而他向往的“神界”，其基石似乎建立在某种他所不了解的、甚至是冷酷的意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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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修仙问道，孜孜以求飞升……所求为何？所行……是对是错？”他声音干涩，充满了迷茫。若神界如此，飞升的意义何在？成为那视众生如蝼蚁的一员吗？

柳梦璃沉默不语，绝美的容颜上笼罩着一层复杂的阴霾。

她身为妖，此刻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身血脉中流淌的、与那位大地之神神农的联系，也更深切地体会到了神、人、妖之间那纠缠万古的恩怨与隔阂。

护佑人族的母亲神女娲，创造妖族的父神神农，欲灭人族的天帝伏羲……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她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与悲哀。

一片沉寂中，云天河的声音响起，带着他特有的、未经雕饰的直率与不解：

“那个天帝……为什么要杀人？人好好的活着，有什么错？女娲娘娘保护人，她是对的！那个天帝……太无情了！”

他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思虑，只是单纯地觉得，要毁灭无辜生灵的行为，就是错的。护佑生灵的行为，就是对的。

沈浪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惊世骇俗的秘辛早已在他预料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直指人心：

“故事听完了。如何？对这方天地的认知，对这神、魔、人、妖的格局，以及你们自身所追求的‘道’……有何想法？”

韩菱纱抬起头，眼中带着不甘与愤懑：

“想法？我只觉得……众生何其不公！神魔生而强大，人族却命如草芥，连活下去都要仰赖母神抗争才得以延续……我们寻求长生，对抗命运，在天帝眼中，是否又是一次需要被‘清理’的僭越？”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所谓“天命”的质疑与反抗。

慕容紫英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腾的心绪，但眼神中的迷茫并未散去：

“晚辈……不知。琼华之道，乃顺应天道，斩妖除魔，护卫人间。可若天道本就存疑，妖魔亦有根源……那手中之剑，该指向何方？飞升之愿，又成了何等虚妄？”

他的信念基石，已然松动。

柳梦璃幽幽一叹，轻声道：“神人妖魔，皆有其源，亦皆有其命。纷争仇恨，绵延万载，孰是孰非，早已难辨。梦璃只愿，各族能有一方净土，安居乐业，不再互相倾轧……”

她的愿望朴素而遥远，映照着现实的残酷。

云天河看着神色各异的同伴，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他们复杂的情绪，却能感受到那股沉重的氛围。他握紧了拳头，大声道：

“我觉得不用想那么多！天帝不对，我们就不听他的！女娲娘娘好，我们就记住她！菱纱想活下去，我们就去找办法！玄霄前辈被困，我们就去救他！谁对我们好，我们就对谁好！谁做坏事，我们就阻止他！管他是神是魔还是妖！”

他这番话，简单、直接，甚至有些“蛮不讲理”，却仿佛一道光，刺破了因沉重历史而凝聚的阴云。没有纠结于立场，没有困顿于宿命，只遵循内心最本真的善恶与情义。

沈浪闻言，眼中再次掠过一丝赞赏，他轻轻拍手，打破了沉寂：“妙哉。赤子之心，明镜止水，不染尘埃。天道茫茫，宿命纠葛，固然值得思量。但更重要的是认清本心，行我所信，义之所向。”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依旧沉浸在震撼与迷茫中的慕容紫英和韩菱纱身上：“知道从何处来，方能明辨往何处去。今日所闻，是枷锁，亦是钥匙。如何抉择，还在你们自己。”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向眼神中重燃希冀的楚寒镜：“继续将你所知关于神农遗迹之事，细细道来。我便履行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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