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院平藏的目光在惊魂未定的佐知子、面无人色的佐藤身上快扫过,最后精准地定格在角落里的我。
“哎呀?”鹿野院的眉梢极其轻微地向上挑了一下,那点诧异迅被一种职业性的专注取代。
他无视了其他人,径直朝我走来,脸上挂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与这死亡现场格格不入。
“这不是我们勤劳的八重堂派报员,苦荼小姐吗?真是……奇妙的缘分啊。”他走到我面前,微微倾身,目光扫过我湿漉漉的梢和紧抓着浴巾的手,“嗯,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又碰上麻烦事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低气压和佐知子压抑的啜泣。
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我没好气地小声嘟囔:“……鹿野院同心,您的出现似乎才是麻烦的预告。”我指了指池子,“这次是……真的大麻烦。”
鹿野院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松本的尸体,脸上那点轻松的笑意瞬间收敛,眼神变得沉静而锋利。
他在附近听到报案便来了,没想到是生了杀人案件呢。
“确实。”他直起身,转向钱汤的管事和侍者,语气变得公事公办,“现场封锁,所有人不得离开,无关人员请退至外厅。你,”他指着一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男侍,“去门口等天领奉行的同僚和町奉行所的验尸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的指令清晰有力,迅控制了局面。
现场只剩下他和我,以及那三个核心关系人。
瘫软失神的佐知子、失魂落魄的佐藤,还有一个刚刚被侍者引进来、穿着考究丝绸浴衣、脸色同样难看的中年男人,他们管他叫作——源先生。
他是包厢的客人。也正是死者松本一直在等待的交易对象。
鹿野院的目光在三人脸上缓缓扫过,最后又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苦荼小姐,既然你当时也在附近,甚至与佐知子小姐有过短暂接触,那就劳烦你,”他微微勾起唇角,“协助一下在下的调查吧?毕竟,你是现场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冷静的目击者?”他刻意加重了“冷静”二字。
你说我冷静吗?
我裹着湿冷的浴巾,腹诽着,我只是想泡个澡啊。
我张了张嘴,鹿野院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又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放心,不会耽误你太久。而且,”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我湿透狼狈的样子。
“或许还能帮你找个地方,处理一下这身行头?”他打了个响指,对旁边的女侍吩咐道,“给这位小姐拿条干净厚实的浴巾来。”
女侍很快取来一条干燥蓬松的新浴巾。鹿野院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抖开。
我以为他要直接递给我,很自觉地想要伸出手。然而他直接披在了我湿漉漉的肩膀上,顺势拢了拢。
干燥的暖意包裹住肩颈皮肤,和他指尖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体温。
我身体一僵。
“披好,”鹿野院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又奇异地压得很低,只有我能听见,“别着凉。然后,打起精神,告诉我,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从头开始。”他退开一步。
我无奈点头,应了他的要求并开始回忆整个事情的起始。
从我泡汤时听到隔壁争吵,到遇见佐知子,一起去催馒头和冰块,再到回来时瞥见松本和佐藤在一起,松本喝啤酒。
客观陈述,语平缓。
“再后来我就回自己那边了,没过多久,就听到尖叫……”然后就死人了。
鹿野院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偶尔会微微眯起,像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点。
他的目光扫过现场。打翻的酒杯,散落的馒头,还有那张小矮桌。
他走向尸体,动作利落却不失谨慎。蹲下身,戴上薄薄的皮手套,简单检查。
鹿野院的指尖在松本的颈动脉和手腕处短暂停留,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中毒。”他低声下了初步判断,声音很轻,但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异常清晰。他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矮桌和地上的狼藉。“死亡时间…就在刚才,不过一刻钟。”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的酒杯碎片和散落的馒头。“详细说说,谁第一个现?具体时间?”
“是佐知子小姐。”佐藤上前,替她解释。
佐知子被吓得不轻。
鹿野院看了她几眼,“佐知子小姐,你还好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你本人来回答我。”他带着探究,但没有马上逼问。
他转向地上的馒头,用镊子小心地夹起一个散落的馒头,凑近闻了闻,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表面。“佐知子小姐,他是进入汤池就出现症状死亡的吗?”
“他的头部有磕撞,但死因不是。”
他的注意力转向那个打翻的酒杯。他小心地将其扶正,观察里面已经和地毯纤维混在一起的酒液。
“除了佐知子小姐和苦荼,以及佐藤先生,在松本先生死亡前后,还有谁来过这个隔间?任何人务必如实相告。”鹿野院站起身,目光扫视着惊魂未定的人群。
一个穿着钱汤工作服的杂役战战兢兢地举手:“大人,我来送过干净的毛巾。大概是…是这位夫人刚出去没多久的时候。我放下毛巾就赶紧走了。当时屋内只有松本先生和佐藤先生。”
喜欢教令院劝退生,提瓦特最强打工人请大家收藏:dududu教令院劝退生,提瓦特最强打工人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