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不是好了吗?我病了是不是?病了几日?”
玉图墨·绘绫冷哼一声,直身替她掖着被角说道,
“不是病了!是差点死了!明日我便要成亲,还想若是你不醒来,这亲我也不成了!”
又接过流朱手中的温水,
“你别说话!先喝些温水润润,待会儿一盏清汤下肚,身上暖和起来再慢慢说!”
“好!”
甄嬛欲起身,才察觉全身气力方才便已用尽,此刻四肢瘫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
“你别动!流朱,冬春,快将嬛儿扶靠起来!”
“冬春……你怎么也在这?”
甄嬛这才觉夏冬春也站在一众丫鬟中,夏冬春红着眼睛和流朱一起扶起甄嬛,
“我与秀竹听到你生病,连忙便赶来的。
和绘绫姐姐交替着守夜,秀竹昨夜守着,天亮时分回去补眠,晚些过来。”
“是我的错,叫你们费心伤神了……”
甄嬛喝过温水,嗓中的干燥之感散去许多,愧疚地说道。
夏冬春垂着头,揉着衣角,哭腔明显,
“你别再这样了……大不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是吗?那你快回府去休息,休息好再来看我。”
夏冬春平日最注重外表,如今是眼下也乌青,丝也凌乱。
“我不去……”
“唉,我就知你在诓我。”
“不是不是……你别生气!大夫说你不可再心神激荡的!我回去!我这就回去!”
夏冬春连忙退开,隔着人群看了一眼含笑的甄嬛,才眷恋不舍的离开。
甄嬛垂目,满足地笑着。
半碗老参熬的清鸡汤下肚,甄嬛果然觉得腹中暖意融融,身上也舒坦不少。
“这是?”
另一只手腕上,温润的红珊瑚手串乍然入眼。
“这是……哦对了,那日陵容她们冲撞的贵人,乃是十七阿哥。
他母妃与我额娘的关系你是知道的。
这是他遣人送来的,说惹你惊惧全是他之过,珊瑚安神镇惊,赠予你正好。
你莫有担心,外头人只当是我送你的,绝不会传出闲话!”
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叶澜依曾因这一珊瑚手串饶她性命,而今又回到她手中。
全都回来了。
真好。
“替我谢过……十七阿哥,待我病好,定,亲自道谢。”
有些人见不得,不见可挂在天边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