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从前,年羹尧心底里也是不屑与他为伍的!
中秋宴的次日,八月十六,月亮硕大莹润如玉盘。
年羹尧与年富、年兴父子三人在院中对月饮酒。
年羹尧拍了拍年富的肩膀,
“你莫怪你爹,你放心,纵使我没了兵权,也没人敢欺负了我年家去!”
年富诧异,
“父亲!你怎么这么说!?
儿子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母亲去的早,儿子能有今日,全靠父亲在前头撑着。
父亲放心,儿子定会寻出一条平坦大道,叫京中众人知道,我年家纵无兵权,也是庞然大物!”
年羹尧情不外露,这些年还从未与儿子这般推心置腹的说过话。
直至今日,繁华喧嚣暂落。
忽然听年富这般说,他才察觉,那个要他抱上马背,杀敌时护在身前的儿子,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儿郎了……
年兴忿忿道,
“儿子可算明白什么叫狡兔死,良狗烹了!
哼!
父亲,儿子也不愿再在军中!不愿为过河拆桥之人拼命!”
“胡闹!”
年羹尧怒而拍桌,指着年兴的头骂道,
“你向来蠢笨,只管听着我和你大哥的安排,让你干什么便去干什么!
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年兴不可思议,
“父亲!你说我蠢笨!?”
年羹尧怒目而视,
“莫非不是!?
战场之上,多少次因你鲁莽冒进险些出事!?
老子替你擦了多少回屁股!?”
年兴顿时尴尬起来,挠了挠头,不敢再辩驳。
许久之后,年兴弱弱问道,
“那……儿子该何去何从?”
年羹尧瞅了他一眼,
“皇上并未遣你出军中,你先在军中待着。
日后再做打算。
我既上交兵符,便不再是什么将军,想来不出几日,会再有新的旨意下来。”
果然如年羹尧所说,八月十八早朝,皇上封年羹尧为奉恩定国公,百年之后,由长子年富承袭。
年兴则继续在军中历练,日后承继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