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带着孟静娴在山洞中足足待了十五日,她带着甄嬛交给玉图墨·绘绫的药丸。
是温实初研制出来,专门方便孟静娴补身养中的。
每日服两枚,孟静娴的身子略有好转,至少不再如一开始那样时常昏睡。
两人往北走之前,织梦通过绘绫手底下的铺子,传了一封信回去。
一切收拾好,织梦雇了镖师护送。
谎称是小姐自幼体弱,不得见风,听闻京城有名医,便前来寻医。
可小姐沉疴难治,如今要回平凉府了。
孟静娴戴着罩纱,人也确实憔悴不堪,倒没惹人怀疑。
绘绫当日便收到信,说带着云宴霜来找令仪玩,借机说了织梦传信的事。
甄嬛到此时生出一种空旷的不可思议的感觉。
孟静娴真的做到了!?
她放弃了沛国公嫡女的身份,放弃了果郡王侧妃的身份,也放弃了前世她深爱的允礼……
她真的离开了京城!
真的去找寻自个儿的天地了!
柔弱的孟静娴,真的完成了如此勇敢的一件事情!
好生不可思议……
她为此受了那么多的苦,那药虽只是造成假象,可到底一点点蚕食她的身子。
可她从始至终,一声不吭……
得知孟静娴已启程北上,甄嬛多日的担忧终化成惊喜的泪水。
只觉心中缺少的一块被补上,她的心,又圆满了几分。
孟静娴去世的事情传遍宫中,被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怜悯她,也有人说她没命享福。
沈眉庄和安陵容是知道甄嬛与孟静娴的计划的,可夏冬春不知道。
夏冬春生性单纯,这事太过惊险,不叫她知道也是好的。
听说孟静娴去世,她便闹着要去看甄嬛。
沈眉庄无奈,只得说若是皇上知道她们与果郡王府过从甚密,会害了甄嬛,夏冬春这才停歇。
余莺儿如今已是答应,本是风头正盛的。
可这夜,皇上在华妃处,华妃来了兴致,说想听她唱曲。
余莺儿不情不愿的来到翊坤宫。
实则她的昆曲是唱的极好的,可皇上心底清楚,华妃这是有意为难,只在一旁默不作声。
果不其然,前世赏给安陵容的玫瑰甜酒,今儿端到了余莺儿的面前。
余莺儿脸上写着不满,嘟嘴说道,
“皇上~~~嫔妾唱曲儿时,不宜饮酒!
而且这酒甜腻,对嫔妾的嗓子不好~~~嫔妾能不能不喝呀?”
皇上还未话,华妃便微微诧异道,
“原来这玫瑰甜酒,对嗓子不好吗?本宫竟不知晓,平日里还常爱饮呢!
到底是余答应金贵,寻常之物用不得。”
余莺儿对华妃的话充耳不闻,可怜兮兮盯着皇上。
“咳咳。”
皇上清咳两声,指了指颂芝手中的玫瑰甜酒,
“华妃惯爱喝这个,你也尝尝味道如何。”
“皇上~~~!”
余莺儿殷殷呼喊,可皇上冷眸微抬,她也不敢再放肆。
接过玫瑰甜酒微微抿了一口,见皇上和华妃仍旧盯着她,她只好一咬牙闭眼饮下。
甜腻的酒味散开,呛得她连连咳嗽。
“好了,想来余答应也休息好了,那不如,继续唱下去?”
余答应在华妃宫中唱了一个时辰还要多的小曲,一离开翊坤宫便哭着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