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夜格外静谧,星斗满天。
整晚,夏挽栀都捧着手机,手机不离身。
她不时点开朋友圈,下翻到仅对陆韵年可见的那条朋友圈,期待着来自陆韵年的点赞或者留言。
然而,距离该条朋友圈发送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现在都十一点了,就算再忙也该忙完了吧。
难道……陆韵年没有刷朋友圈的习惯?或者是,她没有给别人点赞评论的习惯?
夏挽栀设想了两种可能,偏偏两种假设都不是。
放下手机,夏挽栀决定先去洗澡,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玫瑰花瓣浴,浑身的毛孔仿佛都打开了一样。
从浴室里出来,夏挽栀裹着浴巾径直去到了床边,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指纹解锁后立即点进了朋友圈。
还是没有等到陆韵年的点赞或留言。
夏挽栀失望地捧着手机坐在大床边,思忖了几秒,指尖点开她和陆韵年的微信对话框,指腹熟练地触碰着手机屏幕,输入汉字。
夏挽栀:【陆总,谢谢你让家庭医生来给我看病。药我已经乖乖喝了,就是药好苦(委屈)】
故意打上“乖乖”二字,释放一点暧昧的讯息。
信息发送过去后,夏挽栀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到眼皮肌肉发酸,这才眨了一下眼。
夏挽栀足足捧着手机等了一刻钟,仍旧还是没能等来陆韵年的回复。
“……”夏挽栀平整的眉一点点皱了起来,眼里掠过失落和忧伤。
糟糕!一定是因为现在太晚了。而且明天还是周一,陆韵年她肯定已经睡下了。
犹豫了一下,夏挽栀最终还是收起了手机,决定先睡觉。在夏挽栀的字典里,什么事都没有睡眠重要。
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能收到陆韵年的微信。
自我安慰一番后,夏挽栀长臂一伸,捞过床上另外一只松软的枕头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夏挽栀就睡着了。并做起了梦,一个关于陆韵年的美梦。
夜已深,窗外一轮皎月高挂,雪色月光漫洒在几净的大落地窗前。
空荡冷寂的客厅,陆韵年长身而立站在落地窗前,棱角分明的细长手指端握着一支红酒,月光将女人身后的影子拉得颀长。
陆韵年冷沉着一张素净的脸,不时啜饮一口杯中红酒,对月独酌。这是她第一次在心情烦闷时喝酒,试图借助酒精来麻痹烦乱不安的情绪。
实际上,陆韵年早就看到了夏挽栀发的那条朋友圈。她的第一反应是想发微信关心一下对方,可她非但没这样做,反而将夏挽栀的朋友圈给屏蔽了。
陆韵年的心很乱,因为一个叫“夏挽栀”的女人。
偏偏这个夏挽栀不是别人,正是陆漫一直以来喜欢的人。自己一开始和她见面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离开陆漫。
趁事态的发展还没有到不可控的地步,陆韵年得及时做出决断,遏制住整个事态的发展。
待到一支红酒见底,陆韵年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不会再和夏挽栀见面了,一次也不会。
洗好澡后,陆韵年刚准备上床睡觉,手机突然响起了一声微信提示音。
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敢贸然打扰她。
陆韵年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会是夏挽栀发来的微信。果然,她猜对了,正是夏挽栀发来的微信。
夏挽栀:【陆总,谢谢你让家庭医生来给我看病。药我已经乖乖喝了,就是药好苦(委屈)】
她说药好苦,这和她下午发的那条朋友圈内容一样。很明显,她这是提醒我,提醒我关心她。
“……”陆韵年盯着这条微信看了半晌,担忧和冷漠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互相交替。
最后,冷漠占领了上风,担忧被驱逐。
陆韵年非但没有回复夏挽栀的微信,反而还点开了右上角的“…”,将“消息免打扰”这一功能打开。
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回夏挽栀的任何信息。
关掉床头灯后,整个卧室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陆韵年平躺在大床上,轻阖上了一双倦意的眼睛,双手交握放置于小腹处。教养刻进了女人的骨子里,哪怕在睡觉时也要保持雅正。
明明有困意,陆韵年却怎么也睡不着。半小时内一共换了三个睡姿,还是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