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爸爸就这样。”米落落踢了踢小腿,有些愤愤不平,“他爸爸还打他。”
曾凝安和驾驶座的米易辰交换了一个眼神。
晚饭时,米落落把土豆泥戳得稀烂。
她不断回想顾言说要找律师的话。
“爸爸,”她突然放下勺子,“顾言妈妈需要律师。”
米易辰正在看文件,闻言抬起头:“嗯?”
“他爸爸要让他们净身出户!”米落落声音提高,“还打他!我们得帮忙!”
餐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米易辰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落落,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们最好不要参与。”
爸爸拒绝了?
米落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打小孩!”
“如果有家庭暴力,应该报警。”米易辰语气平静,“但财产分割是夫妻之间的事,外人不能插手。”
“你明明认识很多律师!”米落落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肯帮顾言,她声音开始发抖,“陈叔叔不就是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吗?”
“落落!”曾凝安轻声呵斥,“怎么跟爸爸说话的?”
米落落跳下椅子,眼眶发红:“你们大人都是冷血动物!”
说完就跑出了餐厅。
米易辰想去追,被曾凝安拦住:“我去吧。”
儿童房里,米落落把兔子玩偶摔在床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爸爸妈妈不肯帮顾言,顾言明明都那么可怜了,而且爸爸妈妈也这么喜欢他……
敲门声响起。
“落落?”曾凝安端着牛奶进来,“我们聊聊?”
米落落背对着门不说话。
床垫陷下去一块,妈妈坐到了她身边。
“爸爸不是不想帮忙,”曾凝安轻声说,“但贸然介入别人的婚姻纠纷,可能会让事情更复杂。”
“陈律师确实很厉害,但需要顾言妈妈主动找他才行,我们不能替别人做决定。”
米落落咬着嘴唇,妈妈说得对。
“那……我能继续请顾言来家里玩吗?”她突然问,“他妈妈来找他的时候,你可以跟她聊聊?”
曾凝安笑了:“这个主意不错。”
她亲了亲女儿的发顶,“不过现在,你是不是该去跟爸爸道个歉?”
米落落低头揪着兔子耳朵:“……他太冷漠了。”
“爸爸只是比较理性。”曾凝安把她抱到腿上,“就像你这次提醒他合同数字那次,他今晚和我夸你是小福星呢。”
米落落想起爸爸检查合同时认真的侧脸,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
她跳下妈妈的膝盖:"我去找他。"
米落落悄悄来到书房门口,然后故意大声跺着脚走到门前:“爸爸!”
门开了,米易辰蹲下来与她平视:“不生爸爸气了?”
米落落摇了摇头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爸爸身上的檀木香让她鼻子发酸:“对不起爸爸……我不该那样说话的……”
“小傻瓜。”米易辰抱起她,“爸爸答应你,如果顾言需要帮助,我们会想办法,好吗?”
米落落点点头,心里稍微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