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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1页)

第6章

证物反制程序引发的袭击,像一盆冰水浇在特殊案件调查队每个人的心头。对手不仅技术高超,而且手段狠辣,带有明确的警告意味。办公区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感,技术人员在处理任何电子设备时都格外小心翼翼。

顾遥下令对所有涉案证物进行物理隔离和最高等级防护後,将调查重心暂时转向了相对“安全”的领域——故纸堆。

她和林笙并肩坐在档案室里,四周是堆积如山的旧档案盒和散发着霉味的卷宗。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切出几道昏黄的光柱。这里与充斥着尖端技术的办公区仿佛是两个世界。

根据林笙提供的线索——“织网”计划丶P。R。I。丶N。P。F。I。,她们开始在浩如烟海的上世纪七丶八十年代科研项目备案丶学术协作记录和已解密(但几乎无人问津)的旧档案中艰难地搜寻着蛛丝马迹。

“找到了!”林笙忽然低呼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小心地抽出一本硬皮封面已经斑驳脱落丶页脚卷曲的会议纪要合订本,指着其中一页用极细字体印刷的参会单位名单。在长长的名单末尾,不起眼地印着“心象生物化学研究所”(心象科技前身)和“神经脉冲前沿研究所(N。P。F。I。)”的名字,旁边标注着“‘织网’计划-第七次跨领域研讨会-外围协作单位”。

“P。R。I。呢?”顾遥的注意力完全被名单吸引,下意识地倾身凑近,目光紧随着林笙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搜寻。她的气息不经意间拂过林笙的耳畔,带着一丝微热的丶属于咖啡的淡淡苦涩和一种干净利落的冷冽感。

林笙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突如其来的丶极近的温热气息让她颈侧的皮肤微微发痒,下意识地想要缩一下肩膀,却又强行忍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身体散发出的热量和专注的气场,这让她握着档案边缘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指尖微微泛白。她甚至能闻到顾遥身上极淡的丶混合着皂香和一丝硝烟味的独特气息,与她周围陈旧的纸张霉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短暂的距离拉近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因为暧昧,更像是一种被侵入安全距离後的丶混合着些许紧张和莫名悸动的本能反应。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顾遥的侧脸,看到她紧抿的唇线和专注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这纯粹是出于工作上的急切。

“在……在这里。”林笙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哑。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档案,手指有些匆忙地往下滑,在几乎被蛀虫咬穿的页面边缘,指着一个模糊的缩写:“PatternResearstitute(图案模式研究所)?看注释,他们似乎负责提供……传统纺织纹样中的视觉节奏与神经反应关联性的初步数据支持。”

她的语速稍稍加快,试图用专业叙述掩盖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

顾遥似乎并未察觉林笙细微的情绪波动,她的全部心思都沉浸在破解谜题的线索中。直到林笙回答完毕,她才仿佛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不动声色地直起身,重新拉开了些许距离,但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份名单上。

“图案研究所……视觉节奏与神经反应……”她沉吟着,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脑海中快速构建着关联图。

这个发现看似微不足道,却像一块关键的拼图。它将三个看似无关的机构——一个最终走向黑暗科技应用的公司前身丶一个极端理论派研究机构丶一个研究传统图案的冷门小所——通过“织网”计划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织网’计划确实存在,而且它的研究范围极其宽泛,甚至包含了看似毫不相干的传统领域。”顾遥沉吟道,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它的核心目标,‘绘制意识图谱’,需要从各个看似匪夷所思的角度去采集数据。”

林笙点头,眼神凝重:“没错。这也能解释为什麽受害者会是老裁缝和神经学教授。老裁缝可能因其家族传承的丶对特定图案和色彩搭配的深刻理解与肌肉记忆,在‘织网’计划初期被列为某种‘传统感知模式’的研究样本;而教授则是纯粹的理论前沿代表。他们代表了这个庞大计划的两个极端数据采集方向。”

她和林笙再次埋首于档案室。这一次,她们的搜索更具针对性。林笙凭借其学术背景,首先将搜索范围锁定在几位曾公开质疑过主流神经科学范式丶且研究方向与“意识图谱”概念隐约相关的已故学者身上。

“这位,秦佩云教授,”林笙指着一份泛黄的学术期刊编委名单,“她在八十年代末发表过一系列论文,探讨‘集体无意识的信息载体可能性’,观点非常超前,後来就渐渐淡出学界了。她的私人档案可能存放在市图书馆的特藏部。”

这是一个明确的方向。顾遥立刻申请了调阅手续。在弥漫着樟脑丸和旧纸页味道的特藏部阅览室里,她们花了近一天时间,才在秦教授捐赠的一批杂乱的手稿和往来信件中,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几份用打字机敲打丶关于“跨模态信息编码”的论文草稿,页眉处印着一个模糊的丶类似蛛网的水印图案。

“这个图案……”林笙用高分辨率扫描仪放大细节,与之前档案中找到的“织网”计划印章残迹进行比对,“结构高度相似!这些草稿很可能就是‘织网’计划内部流通的文献!”

这一发现让两人精神大振。她们以此为基点,开始梳理与秦佩云通信的学者网络。过程繁琐而枯燥,需要交叉比对大量的人名丶机构缩写和模糊的课题代号。

直到傍晚,顾遥在核对一份秦佩云与某研究所的协作备忘录附件时,发现了一个异常:附件列表注明有七份文件,但实际归档的只有六份。那份缺失的附件编号旁,有一个极不起眼的丶用铅笔写的记号——“α销毁”。

“α销毁?”顾遥指着这个记号,“这是什麽程序?”

林笙凑近仔细查看,眉头微蹙:“不像标准的档案管理标记。‘α’……在有些保密体系中,常代表‘最高权限’或‘起源级别’。这份文件可能涉及核心机密,被特殊流程处理了。”

这个发现暗示,她们接触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真正核心的文件已被系统性清理。沮丧之馀,她们将注意力转向现有文件的内容细节。

又是数小时的仔细阅读。终于,林笙在一封秦佩云写给一位同事的普通学术通信的末尾,注意到一行用极淡墨水写下的丶看似无关的附注:「又及,近日重读《梦的解析》,颇感‘织网’所求,近乎于为集体潜意识绘制解剖图,雄心可畏,然‘钥匙’难寻,慎之。」

“钥匙!”林笙低呼一声,指向这行字。

几乎同时,顾遥在另一份关于某小型研究所(P。R。I。)年度报告的批注页边缘,发现了一行同样难以察觉的铅笔字迹,似乎是阅读者随手写下的思考片段:「‘门’若开啓,‘观察者’亦可能被反噬。‘种子’需置于绝对暗处。」

“门丶观察者丶种子……”顾遥轻声念出这些词,与林笙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这些词与之前发现的匿名短笺中的关键词完全对应!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散落在不同角落的密码碎片,拼凑出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织网”计划在寻找一把或多把“钥匙”,用以打开一扇危险的“门”,而有人试图保护关键的“种子”,并对“观察者”的角色感到担忧。

“这些批注的笔迹,”顾遥拿起另一份有秦佩云教授清晰签名和少量手写修改意见的捐赠清单,仔细对比着,“和这份清单上的笔迹,在运笔习惯和字体间架结构上,有高度相似性。”

林笙也凑过来,用专业的眼光审视着:“确实,尤其是这个‘之’字的转折和‘处’字的收笔方式,特征很独特。虽然一个是钢笔一个是铅笔,但书写习惯的一致性很高。”

档案室的灯光昏黄,窗外天色已暗。顾遥和林笙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眼前的线索碎片让她们既感到沉重,又有一种触及真相边缘的振奋。

“如果真是她,”林笙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种发现真相线索的震动,“那她就不只是参与者,更可能是一位……清醒的警惕者。她在用这种极其隐蔽的方式,留下警告。”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散落在不同角落的密码碎片,拼凑出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织网”计划在寻找一把或多把“钥匙”,用以打开一扇危险的“门”,而有人(很可能是秦教授本人)试图保护关键的“种子”,并对“观察者”的角色感到担忧。

这些发现并非直接答案,而是更深丶更复杂的谜题。它们没有躺在显眼处,而是隐藏在需要专业眼光丶极大耐心和严谨比对才能发掘的细节里。对手的强大和历史的深度,在这种艰难的挖掘过程中,才显得愈发真实和令人敬畏。

“对手的系统性清理很彻底,”顾遥总结道,声音因长时间专注而沙哑,“但这些被忽略的细节,说明有人留下了警告。下一步,我们必须找到秦佩云教授的家人或嫡传学生,他们是解开这些密码的关键。”

林笙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一次的发现,不再是幸运的偶然,而是专业丶坚持与严谨比对的结果。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在这场艰难的“考古”挖掘中,增添了几分基于智识协作的坚实信任。真正的较量,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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