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雁抿着唇,半晌才张唇嗫嚅:“对别人也那样随随便便说……情话。”他不知道那是否算情话,两情相悦的话才能算情话,不是的话,只能算撩拨或者骚扰。
尽管顾池雁已经装作不在意了,顾望春还是听出了里面掩藏着的情绪:“是在吃醋吗哥哥?”
顾池雁没说话,顾望春等了片刻,以为得不到回答,就听顾池雁再度开口:“不可以吗?”
这轮到顾望春有些惊讶了,淡笑着说:“只有你可以,”开始回答他的问题,“哥哥似乎是忘记了馀康成了。”
顾池雁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和馀康成有什麽关系。
看着顾望春修长的手指重新放到了钢琴上,弹奏舒缓的音乐。
“我只有他一个朋友。”
他好听的声音融在乐声之中,踩着踏板,颠着怀里的顾池雁。
顾池雁心下了然,顾望春只有馀康成一个朋友,也就意味着那相处方式是对他人最大的限度,与馀康成交流时没有,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这件事情是解决了,但顾池雁心里并不算太美妙,还是有些堵塞,索性一股脑说了出来:“之前第一次见小馀的时候,我想做自我介绍,你好像不愿意。”
见顾望春没说话,顾池雁扭头看他,只见他垂着睫毛,弹着琴,在接受到注视的视线时,心有灵犀地擡头,弯了弯硬朗的眉眼。看他这番模样,顾池雁想把头转过去,闷声说:“算了,你肯定忘了。”
顾望春手指一停,把人往怀里拢了拢,阻止了他的动作,对上那疑惑又意兴阑珊的表情,心下微沉,说:“记得的,我只是在想怎麽向你解释,毕竟心思不太磊落,可是我说过我对你没有秘密,我不会再对你说谎的,”顾望春短暂停息几秒,似乎看破顾池雁深层次的僞装,“我不会嫌弃你,哥哥你总喜欢多想。。。。。。当时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交际圈,我对你毫无保留,可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只想把你藏起来,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闻言,顾池雁垂着眼皮沉默了下来。
他神色淡然,顾望春心是乱的,竟然第一次看不出其中的喜怒哀乐。
顾望春敛了敛带着失落的眸子,果然这种动机不存的占有欲很令人害怕乃至作呕,刚想道歉,顾池雁就抱住了他的腰,声音有些哑:“那麽早吗?”发丝蹭着顾望春的下巴。
开始的时间那麽早,顾望春又那麽小,懵懂地接触根本就不正常的情感爱念,肯定会手足无措。
这句话云里雾里,但是顾望春清楚得不行,情窦初开,就喜欢上了一个理论上不应该喜欢的人。
会惶恐,有纠结,是迷茫,却从未质疑。
爱上了,这是事实,便不去推诿。
顾望春顺势把脑袋搁在顾池雁的脑袋上,有些惆怅:“或许还要早一点吧,我记不得了,我懂的时候早就喜欢上了。”
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
顾池雁一下噎住了,被顾望春特有的木质清香包裹,唇瓣贴上了眼前的喉结,下一秒那小巧的喉结猛地滚动了几下。
顾望春被这小举动撩拨得慌了神,故作镇定,干涩着声音发问:“你是猫吗?”
顾池雁却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喜欢吗?”
那并不湿润的嘴唇带着干裂的白皮就摩挲着有些敏感的皮肤,顾望春把人捞出来,笑眯着眼睛:“现在还在怀疑这个问题吗?”
顾池雁回看过去:“不是怀疑,唔。。。。。。”
话还没说完,顾池雁的唇就被含住了,深入厮磨,润透了唇纹的褶皱。
一吻结束,嘴唇上就挂满了湿漉漉的水渍。
顾望春带着笑意,语气郑重:“喜欢,喜欢你,最喜欢你。”
顾池雁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听见这话脖子都红了,砸吧了一下嘴巴,把堵在喉咙的空气和唾液咽下去,高傲转过头:“怎麽不弹了?”
琴声又响起来了,中间混杂着顾望春低沉的笑声。
“你这弹的什麽?”
“谁知道呢?”
杂乱无章的旋律,连冒出来的乐声都带上了颤音,两人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