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信吗?能信吗?
陆明铮不知道,只能僵持。
“嗯,我在发抖”【迷思】眸中神采在恍惚和坚定二者之间徘徊。
“你和她一样讨厌”明白【言灵】几乎所有的力量都用在白染鸢身上,挪用出来的些许总归是上不得台面,律将她的身躯磨成粉砂。
呼出一口气,粉砂七零八落。
【迷思】不再迷思。
但没关系,只要绝对的高压,那麽世界只会存在一种声音。
律转头看向陆明铮,右手袖口一紧。
“那是妹妹,不要”陆明瑶抿着唇,倔强道。
此声一出,周围所有的镜人都在看律,藏在律身体之内的镜人都在看律。
人是自私的,但也有感性的一面,家人,被认为是家人的家人,是毋庸置疑的一道底线。
但是,这是僭越。
调出安洁卡的世界具象化程序,代码输入,回车,删除。
陆明铮身形陡然一空,记忆在消失,陆明瑶瞪大了眼睛,先是吃惊丶再是愤怒。
“我为什麽要允许你们的僭越”律冷漠地宣告。
愤怒也将被删除,【崩坏】前所未有的炽热,将陆明瑶周围硬生生杀出一条隔离带来。
“你丶不是襄”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愤怒在律的面前不值一提。
因为,那是律。
是所有前因造就的苦果。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句话被【引导】引导到每一个拥有灵智的角落。
上到昏迷的人类,下到海中与世无争的蓝藻。
原初的律,她足够理智,足够镇定,刚好能够作为镇定剂完成那一刹那的条件。
为律停留,【迷思】不再。
这才是安洁卡的计划。
海浪将白鱼包裹,层层叠叠,透明无暇。
它生长出羽衣,扬起高耸的鸟喙。
啾—
“命运总是殊途同归,我的孩子,我们将在终点重逢”
【河】回应,慈爱,不加掩饰的偏宠。
河水漫过【言灵】的痕迹,为它扫去无足轻重的过往。
“醒了?”
惶恐,在那张和襄一般无二的脸上生长。
早就不该存在的痕迹化为乌有。
子弹不会再犹豫。
贯穿眉心,脑干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