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克莱尔的线,那麽也就是克莱尔的视角。
视野中心是个女孩子,苍白长裙,黑发棕眸,联系一下,是薛遥。
猛地被塞一嘴狗粮,白染鸢撑的慌。
“遥遥!”吐字不太流畅,对,是吐字,她们交流用的居然是古种花语。
克莱尔扑了上去,眼前一片黑,埋进黑发毛糙的黑发里。
像只小狗崽一样蹭了蹭,擡起头,白染鸢顿时愣住了。
那双棕眸没有一丝高光,眼角附近鳞片倒翻,像是被人刮了鳞,但没有刮干净。
克莱尔不像是先前见到的那般寡言丶冷静。
她又扑了上去,眼前换上了白墙,她絮絮叨叨地输入密码:“遥遥!遥遥!遥遥!”
念叨了好几遍,薛遥才回过神来,把人扯下来。
“你想交换什麽?”薛遥脸上看不出喜怒。
“珍珠!珍珠!珍珠!”接连重复了三遍,克莱尔眼巴巴地看着薛遥。
传说中,人鱼的眼泪会化作珍珠。
薛遥伸出自己的噗爪,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腿上划了一刀。
红色的鲜血混合着深浅不一的褐色伤疤,在白裙上染出一道道纹路。
生理盐水自眼眶流落,一颗颗不规则的珍珠掉落在地上。
哒哒哒,几次反跳。
视角下移……又上扬。
泛着金属冷光的手将珍珠小心翼翼地捡拾起来,克莱尔将珍珠吞食入腹。
“好了,轮到你了”薛遥收取了来自克莱尔的报酬,只不过克莱尔闭上了眼睛,什麽也看不见。
耳朵倒还是灵敏,一声“哼唧”从克莱尔的嘴里发出来。
再次睁眼,已然可以看清楚薛遥脸颊上的每一根静脉血管。
怎麽回事?打兴奋剂?
“遥遥!遥遥!遥遥!”克莱尔又继续念叨着薛遥的名字。
总不可能是只会这两个词。
薛遥没有再看她,面对着墙,背对着克莱尔。
一声声“遥遥”,在空气里回荡,但是不会浮现在白墙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叫出了她的名字——“克莱尔”。
“克莱尔站起身来,对面是玻璃,她的身形在玻璃倒出一个虚浅的影子。
整个身子被一层膜包裹着,赛博朋克风的身躯透过这层膜壳,闪烁黑色的光。
一言不发,絮叨声戛然而止。
克莱尔走了出去,而一支安瓿留了下来。
借着玻璃上的倒影,白染鸢看见……薛遥裙摆下赫然藏着一只注射器。
针尖寒光被血掩藏。
金属……她什麽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