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仙谣言破除,这些无辜的人可以被家里接回去重新安葬。
最後在颜心坟前,赵梓生一个人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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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风屿落和老李头扛米包,他因为查案有两天没干活了,下午还有些时辰,能抗几袋是几袋。一为赚钱买饭,二为清空脑子。
这个婴仙案让风屿落心力交瘁,实在是生气。
山无州不忍心他干苦活,可祖师爷摆摆手,肩上搭块布,嘿呦一口气来回六袋米。
老李比他还快些。
山无州看呆了,半天反应过来,用法术给祖师爷减负担。风屿落肩上一轻,人差点趴下,心里又软又气。
站稳後,装模作样疑惑了一下,恍然大悟似的看向山无州,山无州无辜的表情,眼里担忧地再说要再轻点吗?
风屿落按下把鞋子扔他脸上的念头,摇头说不行,表情非常严肃。
山无州立刻站直,被训诫的过往记忆浮现,赶紧把法术撤了,後知後觉这样对别人不公平。
直到严肃的祖师爷大度笑了笑,心里才放松下来,原地转了几圈,去买了两罐甜水给人喝。
老李喝完,捧场这娃就是好。
风屿落听了心里很得意。
转眼一下午过去,收工换钱,去边上摊子买了点烧饼和咸菜,就准备回去了。
山无州跟着去了郊外小茅屋。
老李揉着肩膀要去烧水。山无州看到,知道老李肩膀疼了,想风屿落搬了一百多袋米,肯定也酸痛,便要给祖师爷看看。
慌得风屿落死死捂住自己。
自从知道这混账有那念头,他自责不已,连夜系了九条裤腰带,每条都是死扣,结果这小子要扒他上衣。
缺少棍棒教导。
风屿落说和老李互相擦药就行。
山无州干脆拉来老李,给两人一起看。
老李糙汉一个,都是男人,哪避讳什麽,当即脱了上衣,肩头红肿。风屿落震惊叹息,磨磨蹭蹭解衣服。
实在别扭难受,他灵机一动:“徒儿,你不是学仙法的吗,仙人不都挥挥手,就能治百病,这点红肿不在话下吧?”
山无州拿药给老李揉肩,淡淡道:“师祖恕罪,我学的剑道,疗愈之法没学过。”
骗人的孙子!你小子啥不会?王八蛋,糊弄祖师爷!
风屿落气不打一处来,但要是表现怀疑,那山无州还可以不承认,但自己大约是瞒不住了。
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心一横,把衣服扒了,闭上眼睛装死。
山无州看到那块地方皮都磨破了,像熟透的红桃,心疼之馀脸有些发热,默念清心咒,拿药轻轻敷上,用掌心揉搓。
药油逐渐烫人,黏在皮肤上更有灼烧之意,山无州扭头看向黑夜,半点不多看。
风屿落低头看地,好不容易肩上动作停了,风屿落装出这没什麽的没心没肺,穿好衣服,差点把牙咬碎。
山无州如从地狱里爬过一样,赶紧去洗手了。
洗了三遍,还觉得手心发烫,山无州干脆洗了把脸。走过去後发现山无州蹲地上挖坑,旁边摆着个白瓷坛子。
风屿落远远看着,觉得这小子手足无措的样子太惹人疼,便过去想打个哈哈把尴尬揭过去。
风屿落赶紧抓住话头:“好漂亮的瓶子,腌的小咸菜吗?”
山无州看了他一眼:“捡的尘土,本来以为是……骨灰。”
风屿落哽住,哦,是他的骨灰。
他耳垂有点痒,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磕巴道:“埋了怪可惜的,要不把土倒了,瓶子留着腌咸菜。”
山无州又看了他一眼。
等到晚上,风屿落发现事情还没完。
床边铺了草席,山无州拘谨站着。
什麽?!!!
风屿落整个人仿佛被塞进金钟里,外人拿锤子狠狠敲,震得他头疼欲裂。
山无州之前住客栈的,这次跟过来,总不好大半夜把人撵回去。
本来老李那屋大些,倒想让人在那打地铺的,但毕竟不熟,而且人是正经师门,分别那麽久,也该说说心里话,便帮忙搬了席子铺在风屿落床边了。
人怪好的哩。风屿落心里流泪:“那什麽,你睡床吧。我睡地。”
山无州作揖,恭敬道:“不敢,请祖师爷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