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墨震惊,左右看了看,小声道:“那不就是皇帝吗,退一步也得是皇子或者宰相吧?”
风屿落觉得有戏:“宰相和大将军有仇?”
“不像,倒是礼部尚书和大将军针锋相对,时常参他。”
这话有点奇。礼部尚书不是将军的人,却能让礼部接供香生意。
“礼部敢参护国大将军?”
孙正墨:“朝堂的事我哪懂,但朱泉家世不凡,能力卓越,从礼部尚书的位置往上走,可以进内阁,而且他的背後,听说还有太子。”
山无州道:“所以是太子,我们去找证据。”
风屿落正想着呢,被山无州发言惊到了:“慢着慢着,礼部尚书怎麽会让我们查太子呢。”
山无州也愣了:“对啊,如果主谋是太子,礼部尚书应该知道啊。怎麽推导半天把自己推翻了,什麽情况。”
“……”
三人一阵无言,闷头思索。
山无州又很快想明白了,打了个响指:“是这样!难怪,他指定让我们查逃走的那六个人。”
其他两人急切看着他。
他说:“如果那六个人也是太子手下,其他人都死了,六人却侥幸逃脱,那太子肯定怕被杨亦先找到,所以想我们抓,他们灭口。”
但如果不是呢?那批人里有江湖高手的,分不同势力。
孙正墨表情变了变,委婉提醒道:“这个太子啊,是东宫储君,未来皇上,不好找他的罪证,我们都会死的。”
山无州没当回事,继续推测。
杨亦未必不知道谁是主谋,只不过暂时动不了他,故意把供香生意交给礼部,让太子知道他清楚刺杀真相,从而内心恐慌。
那逃走的六人如果不是太子手下,礼部让他们去追人,正好可以把锅甩出去。
这就是礼部尚书的算盘。
要麽把逃走的手下抓回来灭口,断干净线索,要麽,就是把刺杀主谋的锅甩到别人头上。
但就算这样,六个人被抓的话对杨亦来说也是好事,他儿子被杀,必然悲愤要报仇。
左右随安香坊被扯进来了,无论如何都能拿他们挡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比如这次,香料发霉就能把香坊的人送进牢里。
孙正墨呢喃:“就是说我们和那六个人,都是上面博弈的耗材,他们一个东宫太子,一个护国大将军,暂时不敢撕破脸,但又要交手过招,就来鱼肉我们。”
一堆王八蛋。
风屿落问:“杨亦和太子不对付,他是看好别的皇子了吗?”
“不知道。”孙正墨艰难呼吸,“但是涉及太子,一不小心诛九族,这案子你们还接吗?”
“接。”山无州声音有些冷,他在山上呆了很多年,没见过这样争权夺利人命如草芥的事,一时很愤慨。
“杨亦要报仇,太子要甩锅,双方少个台阶,我用稻草人造出六具尸体给他们就是。”
孙正墨有些呆:“啊,这麽简单吗?”
山无州道:“不难,我造术挺好的。”
“……”
山无州表情有点无辜:“反正他们还不敢撕破脸,应付过去就行,不然为什麽每次都只让我们追刺客,不直接让我们查主谋呢?他们心里都清楚着呢。”
风屿落看着他,升起孩子长大的骄傲,笑了笑:“所以我们要抓紧了,把供香生意拿下,再把那什麽凤凰香做好,趁寿诞,正好献给皇後,把你朋友扶卿木救出来,大乱之前赶紧跑。”
孙正墨忙不叠点头。
太子和大将军争斗,说不定要兵变,太吓人了。而且这事没完,不知道以後还要他们做什麽。
走为上计。
风屿落最後试探:“确定赚钱和救人以後就没事了吧?”
孙正墨翻了白眼,有些忧虑道:“如果趁寿诞之日给皇後献香,她一定更高兴,但皇上未必高兴啊,风头被抢了。”
“啊,那怎麽办,另外找机会?”
孙正墨想了想:“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只有在衆人面前展现威望,才更有可能发贵重赏赐。”
她甚至着急起来,走了几步:“我可以再做一款香,先献给皇上,再给皇後,帝後同时高兴,说不定能大赦天下,放走木木。帝後高兴,太子肯定也高兴,也许还能放我们一马!”
但她还有个难处:“就是时间很急,不知道我能不能赶出来。还得想个更好的名字!”
风屿落安抚道:“没事,你就专心做香,其他事情都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