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李秋疏嫌疑最大,要是再找不到人,只能发通缉令。
易容成李小七的李秋疏觉得很荒诞,那日二师傅说,凶手杀王奇,可能是想嫁祸给他,一语成谶,果然如此,李秋疏被当成了嫌犯甚至要发通缉令。
李秋疏心生寒意,他被下毒失去味觉,被迫离开锦华楼,失忆辗转到白虎城,过往之事不放过他,夏石赫来找,凶手也来找,甚至不惜杀害王奇栽赃他,想置他于死地。
他上前一步,按捺不住悲愤:“怎麽就认定是李秋疏杀人呢?”
其他人转来目光,想听听想法,却也奇怪他的情绪。而夏石赫,被冷水当头泼了一盆似的,顿时手脚冰凉,这声音……这个人……
李秋疏喘着粗气道:“你们说的都是王奇去白虎城後被杀,那万一,王奇到白虎城时候已经死了,他是被抛尸在那的呢?还是说你们已经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
旁人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奇怪:“你认为王奇不是李秋疏杀的,而是在这里被杀後,抛尸白虎城?”
李秋疏被这些人看得如梦初醒,声音小了些:“我不知道,我只是提出一点可能。我现在也是打下手,切菜配菜,跟大厨能有什麽恩怨?”
“那问题来了,凶手为什麽要把尸体抛那麽远?”
李秋疏无法再接话,担心会不会暴露自己。
山无州没那个顾虑,直言道:“可能是为了嫁祸李秋疏,你们现在话里话外,不都已经把他当成凶手了吗?”
。
回去路上,李秋疏还是难受,停在那,突然道:“我们去找袁东,大师傅说袁东表现不对劲,可能知道什麽,我们去问他,问问看,到底是谁给我下毒。”
“可以,先回去,带上……你大师傅。”
阴云密布,屋子没开窗没点灯,暗沉得仿佛像口棺材。袁东缩成一团,先前沉溺过往,现在被锦华楼除名,他终于後知後觉想到自己,奔溃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
风屿落拎着大食盒,客气道:“喝一杯?”
两人现在有一起坐过牢的交情,同病相怜,方便套话。山无州和李秋疏暂时留在外面。
袁东眼睛还是红的,低垂着,稀里糊涂把人请进门,等人进去点灯,揭开盖子,把一壶酒一盘花生米都摆出来了,他才惊觉不合适。他对自己这样的老实性情非常厌恶,忍着气走过去。
还没坐下,风屿落劈头盖脸道:“王奇死了。”
“谁?”袁东顿了一下,惊讶想起来,“王奇,不是好久没来,怎麽死了?”
风屿落看了他片刻,道:“吃了毒蘑菇,被毒死了,衙门刚传来的消息。”
袁东恍惚着坐下:“好好的人,吃毒蘑菇干什麽?很罕见的毒蘑菇吗,一般的毒蘑菇他应该能认出来的。”袁东猛地擡头,“被害死的?”
风屿落点点头,把事情简单说了,问袁东什麽看法,锦华楼谁和王奇有恩怨。
袁东摇头,思绪飘远。
风屿落便没再问,两人自顾自喝了两杯後,才说自己被开掉了,问他觉不觉得很过分,明明没有做错事。
袁东被戳中痛处,还是说了缘由,锦华楼招待的都是贵客,会忌讳这些东西。
风屿落嚼着咸水花生,干脆道:“我怎麽感觉有人是故意针对你呢,目的是把你赶出锦华楼。”
袁东不自在笑笑:“怎麽会?凶手不是抓到了,陆公子的贴身小厮,他跟我有什麽仇。”
风屿落道:“我觉得他背後还有别人。”
袁东觉得可笑:“你只是洗碗工吗?”
“是啊,还是个被连累的受害者,好不容易找到的活计没了,我不高兴,我要找出那个害我的人。”
“恕我爱莫能助。”
风屿落摆摆手,老气横秋道:“不让你做什麽,你就告诉我,你得罪什麽人了?”
“我能得罪谁?这案子已经结了。”
“赶出锦华楼不是最严重的,是以後,别人提起你,会说你的名菜雪鲍玉山,毒死了人。这样你还能忍受吗,你真不想把那个害你背上污名的人揪出来吗?”
袁东咬着牙:“凶手已经死了,真相大白了,大家都知道不是我的错!”
风屿落遗憾道:“真相无法传千里,但流言可以。”
阴云浓厚,蓦地打了个响雷,豆大的雨砸到地上,很开倾盆大雨倒了下来,风刮着,险些把油灯吹灭。
袁东被击溃了。
哗哗声里,袁东抹了脸,长叹一声,道:“你想问什麽,你看到了,只有老板侄子葛中对我说话难听些,不过,他对很多人都这样,我没有得罪旁人。”
风屿落点点头,伸手挡了晃动的火苗,道:“李秋疏中毒的事,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什麽?”袁东险些站起来,“你,你其实是为李秋疏的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