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看着枕边的金锁,像救命稻草一样抓到手里,紧张地举起来。
赵梓生又退了一步:“头好疼!快收起来,我会魂飞魄散的!”
王二眼神顿时变了,冒出凶光。
看得风屿落目瞪口呆。山无州也佩服她的急中生智,隔空给金锁加了灵光。
人在绝境时候会咬紧牙关,这更不能承认杀人,不然必死,但人在有底气时候又会不一样,狂妄会让他露出马脚。
王二看金锁变亮,果然胆子越发大了,一扫颓势,爬下床来,拿着金锁逼近“颜心”。
越靠近,灵光越亮,“颜心”越害怕,声音都弱了。
赵梓生声嘶力竭哑声道:“我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要让我魂飞魄散吗?”
王二狠戾道:“死都死了,还要作怪吓我,那你就死彻底点。”
门外的人神色一凛,凶手就是他了?
赵梓生阵阵心寒,悲愤道:“夫妻一场,你让我受尽磨难,杀我害我还要我魂飞魄散,你的良心呢?”
王二骂道:“没有那东西!”说着把金锁扔过去,大吼道,“给我灰飞烟灭!”
赵梓生抓住金锁,死死盯住他,流下泪水。这就是颜心托付终身的人,这就是日夜相伴的枕边人!
王二没等到人灰飞烟灭,反而金锁抓在手里都没事,他慌了:“你怎麽没有……”他马上知道被骗了,连忙後退,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赵梓生掀了桌子,抄起板凳就要砸,一堆人点火赶过来,风屿落冲进去拉起她跑,山无州带两人飞出去。
直奔衙门,连夜击鼓鸣冤。
说婴仙害人是谣言,实际凶手是王二,想吞没颜心的嫁妆,遂推她下水溺死。黑手印是司草红加朱砂做成颜料画上去的,清水洗不掉,但用墨水可以洗。恳请开棺验尸,提审王二,自然真相大白!
然後三人被撵出去了。
回复说,人做梦说杀人不算证据,那是梦话,不然全城的人都有罪了,要人证丶物证丶凶器丶动机丶口供。
风屿落很疑惑,他不全都说明白了吗?
人证是赵梓生,亲耳所闻,物证是司草红加朱砂水银,凶器是王二,凶手也是王二,动机是贪财。至于口供,得把人抓过来审问,审了才有口供啊。
人家说:“私闯民宅获得的证据不算,你说听到就听到了?梦话不算。你说那手印是颜料,王二手里有颜料?你亲眼看到王二给人画肩上的?”
赵梓生自己担了:“我没有私闯民宅,颜心是我朋友,我去守灵的,发现手掌印不对劲,去找王二,但我是真的听到他说他杀了人。”
人家直接道:“你开棺了?私自开棺你这是重罪啊。”
赵梓生都气急了:“我丶我是朋友托梦,她在里面敲棺材,我以为她复活了,才开棺的。”
“那你是怎麽知道司草红的?你见过?”
“我是画师,我摸了手印,觉得不对劲,发现是一种颜料。”
人家又道:“这麽罕见,你竟然见过,还知道有朱砂水银,莫非你才是凶手?”
弄半天,赵梓生成凶手了。
“我不是!王二才是!他把我当成颜心,以为我是鬼,找他报仇,吓得把事情都说了,是他杀的颜心,还把金锁当成法器砸我,想让颜心魂飞魄散,我都是亲耳听到的!”
“金锁?你敢盗取财物,来人!”
“……”
山无州没见过这样乱糟糟的判决,冷着脸道:“我是道士,我放了符纸,验证过没有妖气,没有什麽婴仙,就是人为谋杀,凶手是王二!”
人家大惊失色:“你们一起私闯民宅,告诉你们啊,团夥作案,那是要杀头的!”
这事说不清了。
山无州只好给人抹消记忆,假装成喝多了闹事。
三人就这样被赶出去。
赵梓生步伐沉重,气得眼睛发红:“一定是王家花钱了,一群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