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玩心是重,但若没有一点恨意,它不会选孙正墨。”
“其次,若是皇帝派人刺杀,只会派死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跑了。要麽拿下人头,要麽战死当场。”
山无州轻轻踩了踩瓦片,咯吱声刺耳,立马停了。经过上次一案,对声音有点敏感。
风屿落呆了呆,赞叹地推了一把:“你好聪明啊,那我们现在离真相很近了。”
差点让人摔下去,他不明白瘦弱的师祖哪来这麽大力气,扛沙包练出来的麽。
缺德後的风屿落摸下巴沉思,很像个人:“孙老板如此想赚钱,心结可能和钱有关,根据元宝以前选择寄生的原主情况……难道是谁用钱欺负她?”
晚间是思索瞎想的绝佳时刻,他觉得有什麽东西呼之欲出,在屋檐上踱步走起来。
“她还说她是寡妇,那她夫君是谁?又是怎麽死的?和钱有关吗?这些可能都是我们的突破口。”
山无州点头,觉得这个推测有点道理,语气和缓了些,道:“那杨亦的事呢?”
风屿落摆手:“不管它,各人有各人缘法,没有找过来,我们不要主动掺和别人的恩怨。”
“……”
所以刚刚只是聊八卦麽。
山无州翻了个白眼。
一个丧夫的寡妇,研香制香,开店营生,整日为钱奔波,又因京都太大人才太多,为了随安香坊,她还要学着打点关系,在花楼这样的地方忍辱负重。
风屿落在心里叹息。
看向越来越乱的房间,徐公公胡作非为已不知东南西北。
孙正墨呢,左右躲闪腾地方,踹开徐公公的腿,看到自己送来的珠宝盒,脸上闪过肉痛不甘,看没人注意,悄悄抠了几颗出来,露出干坏事得逞的窃笑,嘚不嘚不跑出房间。
正伤感的风屿落:“……”
不愧元宝选择的人!
将孙老板送回去,她说事情差不多搞定了,等徐公公清醒过来,他会帮忙引荐刘公公,到时候再送钱丶吃饭丶喝酒丶点人丶送钱,来回几次,这生意就差不多了。
山无州尽忠职守当护卫,没有说话。
风屿落恭维了几句,顺便问出疑惑:“打点送礼花了这麽多钱,几千两有了吧,宫里妃子得用多少香料,香坊才能挣回来顺便发财呢?”
孙正墨半醉半醒:“这你就不懂了吧,妃子只用高楼尖上的一小盒,但宫里宫外人多啊,东西归东西,钱归钱。”
风屿落想孙老板可能是醉得太厉害了,反正他是没听懂。
侍女扶着孙正墨进卧房,打水来,拧干面巾,回身发现屋里多了个人,吓了一跳正要叫出来,那人回头,眨巴大眼睛,手指一竖:“嘘!”
侍女缓过神,无奈又委屈:“木小姐。”
那人嘻嘻笑,接过面巾,自己走到床边给孙正墨洗脸。她罩着黑色披风,里面是红色锦袍,手臂袖口很紧,很方便做这些。
侍女在旁,帮着卸下朱钗,放下盘着的头发,浓妆被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显露出一张年轻稚嫩的鹅蛋脸。
孙正墨迷迷糊糊的,感觉黏糊一天的脸被洗干净,整个人都舒服了,睁眼瞧瞧,看到来人,眯出笑容:“你又偷跑出来。不怕皇後骂你?”
木小姐又给她擦手,凤眼被烛火衬得有点跋扈,道:“皇後才不舍得呢。”
孙正墨脚脖子一擡,伸了个大懒腰,嗓音柔柔的:“也是,谁让我们木木手段高明。”
木木被夸,很是得意:“你累成这样,事情办妥了?”
孙正墨闭上眼,被小猫挠得沉入睡眠,“嗯”了一声:“没有,难得很,赚钱太难了。”
木木一愣,随即笑着给她盖好被子,碎碎念道:“保佑发财,保佑挣钱,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