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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商人陈斯辙(第2页)

如释重负吗?似乎并没有。

离开前,赖父理了遍材料,站在她面前冲着她安抚性地笑:“不用担心,你这场官司,基本没悬念。案子是肯定能翻的,把谋杀案草率定论为意外死亡是重大失职,当年有关联的人物一个都跑不掉,恰逢近几年扫黑除恶力量盛强……伤害你的父母凶手必定不会再有逍遥法外的机会。”

窗外的阳光金到刺目的程度,映进来打在眼里,打在他脸上和他手中的证据材料上,其中有几叠照片——

作为参与这场招标黑幕的知情人之一的何少阳,他的重要度比崔琳和钱艳高得多,证据分量更重;因为他颇有心机的在交涉时拍照记录。但没有心机是不行的,棋子成了废子时,应该被销毁。

将自己从适才的记忆中剥离,闻黛杵在法院门口。春天似乎也将要和夏天换班,揣在口袋里的手握着手机抽出来时,接上了天空落来的暖。

拇指在拨号页点动几下——得问问李成建什麽时候有空,应该请他吃顿饭,再送些礼道谢。

然而李成建没时间让她感谢;作为域长,还是个负责任的域长,一壁表示自己工作繁忙,一壁表示为人民的需要提供力量支持在他的职务范畴内。

但李成建以域长之外的个人身份,向她表明一件掩在暗处的潜规则——

“长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失了势的如果在位时做过什麽见不得光的事情,新掌权者会打开全方位的灯,尽可能地一件件拎出来;尤其是新掌权者和失势者并无关系牵连。”

“但凡在这个社会上,人和人在某一个环境中就要结成共犯结构以保全自己,但他们完全忘记,总会有新的登山者,不进入他们的结构,但破坏他们的结构。”

听筒传出来的声音和现实里面对面听到的有所不同,有些失真,让闻黛等闲觉得和自己打电话的仿佛不是李成建,但偏偏他表明自己这段话是以个人身份陈述的。

果然,不管是什麽领域,没有手段的,都只会在短兵相接乃至暗斗中,成为遍野横尸中的一员。

活人,从来是比死人可怖得多的。

鬼有多可怕?倒不若说,最具有震慑力的从来是人心——两者或两者以上相斗,难道要论死去的更可怕吗?是怕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人,还是怕自己脚边的尸身?

“唉。”

“在叹什麽气?”

“我靠!”想独自怅惘一番的机会都没拣到,被陡然间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闻黛捂着心脏,面露惊恐地回首顾向自己侧後方的人。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又是什麽时候冒出来的陈斯辙倒是顶着无辜相,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中,昂擡的下颚让闻黛又只能看他的鼻孔。

“不要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你在这儿站了很久,我在你後面看了你很久。”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没注意到我所以怪不了我。

揉着自己心口的闻黛给他丢了个白眼,她哼了声道:“你就不能上来跟我打个招呼吗?干杵在我背後盯着我,怎麽?你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在法院门口知法犯法顶风作案谋杀我吗?”

靠着一口伶牙俐齿暂时胜利,闻黛不会料到自己下一秒就要和他地位调换。

“呵,我没有跟你打招呼的义务吧?下午一点了,让一下,我预定的餐厅还等着我去。”嘴里的礼貌和他的实际行动有霄壤之别,无礼的陈某不走宽阔大道,幼稚地撞了下她的肩膀才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

原本准备打车回家的闻黛想到了一个省钱小妙招。

她默默地尾随陈斯辙进入停车场,宛若游魂。

当男人打开驾驶座车门时,和他仅有几步之遥的闻黛试图趁机钻进後座,然而她才拉开後座车门欲要钻进去,衣服後领就被本该进入了驾驶座的男人逮住。

被拎出来的闻黛踉跄了几步,後座的车门被陈斯辙面无表情地关上,他松开桎梏着闻黛後衣领的手,动了动眼皮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副驾,转了一转的眼仁重新睹着她,“过去那儿坐着。”

还以为自己要被拒绝了,闻黛在听到这拐着弯的同意後腰杆又直起,她小跑着绕到对面的副驾前上了车,系安全带时,颇有蹬鼻子上脸的意思在嘀咕:“後座和副驾有什麽区别嘛……坐这里还得我多绕一圈。”

扣上安全带的男人闻言乜了她一眼,一只手抓着档杆推动,漠声道:“区别很大。你坐在後座,会让我显得像你的司机。”暗含讥刺的语态,让人怀疑这是个刁钻的豌豆射手。

抓着自己身前的安全带,闻黛稍稍向陈斯辙的方向倾身,仰目睄着他道:“家里有钱艳姐给我留的饭菜呢,你能不能先给我直接送回去啊?”态度软化,原因是有求于人。

“我不当司机,我的一小时八千,绕路去你家会耽误我去餐厅吃饭的进程——特地把你送过去可以,给钱。”

“……以前怎麽没见你跟我要钱?”

“我想收就收。”

萌生出後悔之心的闻黛想解开安全带跳车。这还不如打车呢,碰上陈斯辙这麽个黑心商人算她倒霉。

她侧着身对着车门处的车窗,苍凉地叹了一声道:“要不你停下来把我扔下去吧,我觉得我步行回家也挺好的,就当锻炼身体了。”

可惜陈斯辙仿佛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你怎麽总叹气?在法院门口的时候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为什麽叹气?案子有问题?”

“那倒不是,案子应该会赢得很稳。”有几路权威人士为自己开荒通道,即使是半路开香槟闻黛也不在怕的。

她正回身子躺倒在副驾上,安静了小悉才啓唇:“嗯……就是感觉世界很复杂,社会很复杂。”

“官仓鼠辈坐靡廪饩,和平是表层的和平。可怜人民,看不见他们藏起来的那些面,有些人敏感,会察觉到有在被剥削,多数人还以为自己身处幸福之中,以为当前的拥有已经足够丰足,因为来之不易。”

她的下巴微微低着,好像随时都可以把下巴塞到脖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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