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平定,苏清如收剑回鞘,对着云戟吩咐道:“将这几个主谋压入大牢,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是!”云戟领命,指挥兵士将被捆缚的首领们押下去。
大牢里,薛仲瑾走了进来,身後跟着两个侍从。他看了眼牢中被捆缚的几人,对着迎上来的苏清如笑道:“此事我已向陛下奏报,只说部族顽劣,但已震慑,暂无大碍。贤侄此番平乱有功,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苏清如立于牢门前,看着薛仲瑾,“薛都护使倒是会挑时候,来得不早不晚,人刚关进去,您就到了。”
薛仲瑾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侄媳莫要责怪。我也是刚处理完军中事务,便立刻赶来了。”他目光落在苏清如身上,见她竟穿着一身男子的甲胄,不由得有些诧异,“你怎麽穿了一身甲胄?”
苏清如知道不能让他起了戒备之心,立刻收敛了方才的锋芒,换上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柔声道:“薛叔有所不知,泽郎怕我着凉,说这甲胄厚实保暖,便让我披着。他刚从战场回来,就把甲胄脱给了我。只是这甲胄太沉,穿着也不自在。”
她说着,不适应地拽了拽甲胄的领口。
薛仲瑾听了,连连点头:“贤侄当真是疼媳妇,这般体贴,真是难得。”他又看了看牢中的情况,见没什麽异常,便对苏清如道:“既然这里没什麽事,我便先回去了。有什麽需要的,尽管派人去告诉我。”
“薛叔慢走。”
苏清如回到藩邸,刚卸下沉重的甲胄,云戟便在一旁躬身道:“王妃,殿下正在正厅等着您。”
她整理了下衣襟,走向正厅。刚踏入门槛,便见高长泽端坐于中央主位,脸色阴沉。
“王妃好大的本事。”
“顺走本王的令牌,穿了本王的甲胄,还代夫出征,看来是本王平日里对您太过纵容,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苏清如刚要开口,高长泽又看向云戟,“还有你!身为护卫,竟任凭王妃胡闹,连真假都辨不出,险些误了大事!来人,将云戟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罚去守柴房三月!”
“殿下息怒!”
“此事与云戟无关,是我以令牌相胁,又刻意换上甲胄蒙骗于他。他只是尽忠职守,不敢违抗令牌,要罚便罚我一人便是。”
高长泽盯着她,“王妃既如此说,那本王便依你。”
“不过听闻王妃与云戟说,本王体弱多病,生活不能自理。既如此,今夜便劳烦王妃伺候本王沐浴,这帐,便一笔勾销。”
苏清如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殿下这是故意的。”
高长泽拉下脸,“看来王妃是不愿了。来人,把云戟——”
“我答应便是。”
苏清如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闷闷不乐。
青禾端着铜盆踏进门来,见她这副模样,将水盆搁在架上,上前轻声问道:“王妃,您这是怎麽了?自正厅回来便愁眉不展的。”
苏清如转过身,拉着青禾的手,急切地问:“青禾,你可有法子,能让我躲过今夜的沐浴?”
青禾从袖中摸出一个油纸小包,里面裹着颗乌润的药丸,递到她掌心:“王妃,这是我之前偶然得来的安神药,服下一颗便能稳睡几个时辰。您只管安歇,等殿下使人来催,我便说您今日平乱劳乏,实在困顿不堪,想来殿下也不会为难的。”
苏清如接过药丸就着温水吞下,随即倒在床上,不多时便坠入梦乡,鼻息间匀出浅浅的呼吸声。
夜渐深沉,云戟在门外催了几次,都被青禾找借口挡了回去。高长泽在偏厅等得不耐烦,索性亲自过来。推开房门时,见苏清如睡得正酣,唇角微张着。他俯身将人轻轻抱起,怀中温软让他不自觉放轻了动作。
苏清如在睡梦中被惊动,哼唧了两声却未睁眼,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高长泽抱着她大步走向汤池,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他低头在她耳畔轻语,“娘子,别睡了,今夜你可逃不掉的。”
浴池里的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高长泽小心翼翼褪去她的外衣,只留一层素色中衣,抱着人慢慢浸入水中。温水漫过肌肤,苏清如舒服地喟叹一声,下意识地靠在高长泽怀里,发丝浸了水汽,贴在颈侧。
高长泽垂眸望着怀中人儿,水汽熏蒸得她脸颊愈发红润,睫毛如蝶翼般搭在眼睑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忍不住轻轻晃了晃她,见她依旧睡得香甜,“你还真是睡得安稳。”
时辰渐久,苏清如的中衣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高长泽看着这副景象,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觉得心跳得愈发厉害。
药效渐渐散去,苏清如被热水蒸得有些燥热,迷迷糊糊睁开眼。她茫然地望着四周缭绕的白雾,发现自己浸在汤池中,下意识伸手想撑着坐起,掌心却不偏不倚按在高长泽的胯间。
高长泽身体一僵,抱住她,让她重新躺回自己怀里,同时伸手束缚住她的双手,声音沙哑:“安分些,别乱动。”
苏清如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看着高长泽敞开的衣襟,里面结实的腹肌和肌肉清晰可见,慌忙移开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见中衣尚在,才安心下来。
高长泽捕捉到她的目光,扬起唇角,“放心,为夫还不至于趁人之危。倒是娘子,自己应下的沐浴之约,却睡得这般沉,就真不怕我做些什麽?”
苏清如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被他抱得更紧。“放开我,我自己洗就好。”
“那可不行,娘子说好的伺候为夫沐浴,自然要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