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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苑新生(第1页)

寒苑新生

寒意,像是根细而锐的针,顺着骨缝往里钻,冻得人四肢百骸都发僵。

林薇是在一阵炸裂般的头痛和刺骨的寒意中睁开眼的。

仿佛从万丈深渊被猛地拽回阳间,灵魂与这具陌生的躯壳正进行着惨烈的撕扯与融合。属于“林薇”的记忆——二十八岁,华尔街投行精英,在连续七十二小时高强度并购案谈判後,猝倒在交易台前;属于“林微熹”的记忆——十六岁,大周朝永宁侯府嫡长女,落水後被渔户所救,因湿衣紧贴肌肤丶发髻散乱,竟被有心人传作“失贞”,家族为避“污名”,将她弃置偏院,形同废人。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在她脑海中疯狂交织丶碰撞,疼得她几乎要再次晕厥。

冰冷的触感来自身下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的薄被潮得能拧出水分,盖在身上不仅不暖,反而更添湿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混着劣质炭火燃尽後的烟火气,呛得人嗓子发紧。

她缓缓擡眼,映入眼帘的是昏沉黯淡的粗布帐顶,布料磨得发毛,边缘还打着补丁。视线扫过屋内,陈设简陋到近乎寒酸:一张缺了腿丶用石头垫着的旧木桌,两把椅面开裂的凳子,窗棂上糊着的绢布破了好几个洞,冷风顺着破洞灌进来,带起一阵细碎的灰尘,漏进几缕惨淡无光的天光。

这里是永宁侯府最偏僻的西北角,名为“静心苑”,实则就是座被遗忘的冷宫。而她,如今是林微熹。

“呵……”一声极轻的自嘲从她干裂的唇瓣溢出。前世她在资本市场翻云覆雨,亿万资金在指尖流转,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如今却落得身败名裂丶软禁寒院的境地,连顿热乎饱饭都成了奢望。

这开局,确实是地狱难度。

但她林薇,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前世能从寒门子弟一路拼到投行顶层,今生,就算身陷泥沼,也照样能爬出来!

就在她强忍着头痛梳理混乱记忆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又粗重的脚步声,伴着一个刻薄的女声,毫无顾忌地闯了进来:“哟,这都日上三竿了,咱们‘尊贵’的嫡小姐还赖在床上呢?真当自己还是从前那个金尊玉贵的主儿?”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青灰色比甲丶吊梢眼的丫鬟端着木盘走进来,脸上满是鄙夷与不耐。这是负责看管她的丫鬟秋月,原主在时,便常受她克扣饮食丶冷言羞辱。

秋月将木盘重重往桌上一顿,“哐当”一声,震得盘里的碗碟微微晃动。盘里是一碗清可见底的薄粥,米粒屈指可数,一碟黑乎乎丶带着苦味的咸菜,还有一个硬邦邦的馒头——瞧着就硌牙,怕是放了好几天的陈粮。

“赶紧吃了!别磨磨蹭蹭的,还等着人伺候?”秋月双手抱胸,斜睨着床上的林微熹,语气尖酸,“也就是府里仁慈,还肯给你这丢尽全家脸面的东西一口饭吃,换了别家,早让你饿死了!”

林微熹没有立刻应声。她撑着虚弱的身子慢慢坐起身,这具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落水後的风寒未愈,一动就头晕眼花,浑身发虚。但她依旧挺直了脊梁,那双原本属于原主丶总是盛满怯懦与惊惶的凤眼,此刻沉静得像深不见底的古井,锐利的眸光隐在长睫之下,不见半分往日的柔弱。

她没看那难以下咽的饭菜,目光缓缓落在秋月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今日的炭火,为何还未送来?”

秋月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道:“炭火?大小姐,您怕不是睡糊涂了?府里份例紧张,能省则省。您这破院子,凑活凑活也就过去了,还想要炭火?”

“份例紧张?”林微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笑意未达眼底,“我记得,府中便是最低等的粗使丫鬟,冬日也有每日一斤炭火的定例。我这静心苑再偏,名义上仍是侯府小姐的居所,份例当与其他主子一致。克扣份例丶中饱私囊,按侯府家规,该当何罪?”

她语速平缓,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完全不似往日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秋月心头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强装强横:“你丶你少血口喷人!谁中饱私囊了?这是上头的意思!”

“上头?”林微熹眸光微闪,捕捉着她眼底的慌乱,“是管家林福的意思,还是你自作主张?”

她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怜悯:“秋月,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林管家授意,我此刻便拖着这病体去求见祖母,当面问一问,侯府是否已艰难到要克扣嫡女的取暖炭火?若是你私自扣下……你觉得,林管家会为了你,担下‘克扣主子份例’的罪名,还是会拿你顶罪,以正家规?”

这番话,精准刺中了秋月的软肋。侯府最重规矩,老夫人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真闹到老夫人面前,无论是不是管家的意思,她这个执行者都没好果子吃——管家绝不会为了一个丫鬟,毁了自己的前程。

秋月的脸色瞬间白了,气势弱了大半,却还嘴硬:“你丶你少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心里清楚。”林微熹收回目光,落在那碗冷粥上,语气淡漠,“炭火,一刻钟内我要见到。还有,从明日起,我的饭菜按份例足额送来。若再像今日这般敷衍……”她顿了顿,擡眼看向秋月,目光冰冽如刀,“我便砸了这碗,去祖母院前长跪不起,问问侯府的嫡女,是不是连府里的下人都不如。”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那眼神,是秋月从未见过的冷静与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人心底发寒。

秋月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眼前的林微熹,和以前那个打不还手丶骂不还口的受气包判若两人!她不怕哭闹,却怕这种不动声色的威胁。

“……你等着!”秋月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终究不敢赌,脚步慌乱地转身跑了出去。

屋内重新恢复寂静,林微熹轻轻吁出一口气,後背已沁出一层薄汗。这具身体太弱了,仅仅一番对峙,就耗去了她大半力气。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深宅大院里,软弱就是原罪,今日若不立威,日後只会被欺负得更惨,甚至连这口馊饭都保不住。

她端起那碗冰冷的薄粥,面无表情地一口口喝下。味道寡淡,还带着一丝霉味,难以下咽,但她必须吃——她需要体力,活下去,才是当前唯一的要务。

约莫一刻钟後,秋月果然带着一个小丫鬟,擡着一筐黑炭回来了。炭块质量低劣,杂质颇多,燃起来烟气重,但好歹是炭火。秋月脸色难看至极,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放下炭筐便匆匆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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